书房内一片沉重的死寂。
林楚笙靠在沙发软椅上,双手交叉而握,一张脸阴沉的可怕。
孙正一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桌上散着几张钞票,自己老板冷眼看着,目光可怖。
他并不知道便条的内容,只是看到那几张钞票,再联想到上午赵之之问他能不能取现的事。他一拍脑袋,突然醒悟过来……。
我去!这女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自己老板何曾被人这么羞辱过?
透明的落地窗铸就的办公室几净明亮,可孙正一却觉得耳畔刮过一阵阴风,让他猛地一阵发凉。
林楚笙俊脸阴沉,犹如陈年枯井,散发着阴幽的气息。
欲取不予可以,要是玩过火就弄巧成拙了。
他嘴角掠过一丝讥讽,目光凝在那便条的字迹之上。
娟秀的字体,却写着极其嘲讽的话语。
他甚至能够想到赵之之在写这张纸条时的不屑。
她似乎总是那样,一副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叫人分不清是欲擒故纵,还是过于深沉。
脑海中不免回想起昨夜的旖旎。
他在部队里待惯了,特种兵的训练生涯,高强度的训练,残酷的丛林生存……他在艰苦的环境中磨砺出血性胆气,也在苦累中练就野性的克制。
和大老爷们处惯了的他,从不知道,原来女人……竟是这么脆弱。
平日里那么机灵巧辩的赵之之,昨晚却像是一朵娇弱的雨后玫瑰。
娇嫩的花瓣被他蹂躏成各种形状,雪白的肌肤在黑暗里越来越淡,空间狭窄,只轻易闻得,她身上的淡香。
她在他手里,是柔软的。
他昨夜已克制了许多,却没想到,还是伤了她。
她疼晕过去,整个人倒在他肩上的瞬间。他才发现,女孩已到了无法承受的极限,鲜红的血已像荆棘一般攀满她那双修长白嫩的腿。
恐惧、担忧、诧异、委屈……纷杂沉重的情绪和身上的疼痛叫她濒临崩溃。
被折磨到最后,女孩的脸上,只剩了麻木。
一滴泪珠,滴落在他的脖颈处,温热的温度,却带着极致的委屈。
他不由微怔。
药性褪去,林楚笙目光恢复了清明,终是将她打横抱起,隐蔽离去。
他将她安置在了酒店内,叫来了自己的专属医生。
女孩昏睡过去时仍不安稳,昏沉之间,他似乎听到她口中喃喃。
那两个音节,似乎是:妈妈……
总裁办的专机响起,林楚笙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方才竟是久违的发了呆。
他皱了皱眉,姿态很快恢复先时的冷傲矜贵。
内线已被孙正一接了起来。
他点头“嗯哦”了两句,挂了电话,抬头恭顺道:
“林总,这次城南度假村的项目已经定了。”
午后的日光照在男人深邃冷硬的五官上,林楚笙幽幽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孙正一垂眸,颔首道:“如您最初所想,是繁锦集团中的标。”
“好。”
极简单的一个字,但孙正一知道,自己老板对结果是满意的。
繁锦集团是一家大型的设计公司。在京州创办不久,但势头很好,名气也大。
竞争优势在于其独特的经营理念以及创始人极高的审美标准。
最重要的,是繁锦的创始人韩文锦,这位自己老板的好兄弟。
那位韩总对外桀骜不驯,性格嚣张。可却唯独最听林楚笙的话,从小跟在他的身后,称兄道弟。
二人相识多年,关系非同一般。
孙正一打开笔记本:“林总,锦繁想开个项目讨论会。但您这周基本上都没有空档,下周一应该还可以安排,您看要不要定在那个时间点。”
林楚笙一贯冷酷的语调:“你安排就是。”
话语刚落,放在一旁的私人手机便响动了起来。
是韩文锦。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儿接电话这么快。”
刚按下接听键,韩文锦贱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今天我中了你林氏集团的标,想开个庆功宴。不知你林大总裁可否赏脸啊?”
林楚笙挑了挑眉,话语慵懒:“庆功宴?怎么,不该是感谢宴?”
“靠,你丫还要我谢谢你呢?这次中标我可是实打实靠自己!你别忘了,上个月我跪求你给我开个后门,膝盖都跪没了,你也没偏心我半点!”
听到韩文锦气急败坏的语气,林楚笙不禁勾唇,笑道:“说吧。去哪儿?”
“去小周新开的那家酒吧呗?也当给他开业凑个热闹。”
“行。”
“啧,你这人,惜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