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家中逃了出来，一时间慌里慌张。也不知道该往哪去了。
本来是去药铺找那年轻的大夫王公子，但是又有些不好意思。
突然想起来那天走掉那女子跟我说，她住碧玉桥桥西第一户。大白天的，我还是去找她吧。她看起来经常和男人厮混，看起来挺有经验的样子，或许可以问问她阳春之水的事。
走了一个时辰，我到了碧玉桥，这小桥还是村中的必经之路，不论走卖，还是办事，都要从此经过。后来村里集钱修了大桥。
这小桥就荒弃了，渐渐长草及腰，没什么人走了。我越过桥，到了西边，敲了第一家的门，这家看着比较破旧，不像什么有钱人。
敲了半天，却不见有人开门。又使劲敲了几声，是个黑壮男人开的门，“你找谁？”
“我找姐妹。”我不知道她的姓名。
“她在忙着，等一会。”黑壮男人回复。
过了好一会，从家里出来一个商人模样的男人，慢悠悠而去。那是那女人在房门口招手，“客官慢走。”神情妩媚。
她看见了我，陪笑道，“哟，这不是唐家少夫人吗？” 那黑壮男人一听我的身份，也立刻把面容从严峻改成陪笑。
那女子拉着我的手，假装和我很亲密，对黑壮男人道，“老公，我们去逛逛街市。你在家休息吧？”
黑壮男人道，“不用管我，我去坊中抓几把大小，碰碰手气。”
那女人拉着我就回到了桥这边，走了草地中。我还没张口，她先主动说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为什么有陌生男人从我家出来。我叫默妍，黑壮的是我丈夫牛二。原来我丈夫是个田户的儿子，还有点地。我就嫁给他了，后来他越来越懒，迷上了喝大酒进赌坊逛青楼，把家里的地都输光了，牛也给卖了，房子上值钱的装饰也给拆了变卖了，漏雨他也不修。后来越来越没钱，天天让我勾搭些村里的男人，赚些银两给他挥霍。昨天那年轻的读书人就是我的一个目标，只是被村里人给打死了。太可怜了。幸亏你帮了我，要不然我该浸猪笼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也挺可怜的。那你一直出卖自己的身体，不觉得自己很难过吗？”我问她。
“没有办法，我也不想，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我好命苦。明明是男的不好，却要我买单了。”默妍想到这，竟然流下泪来。我十分同情。
“其实我的婚姻也不幸福，虽然丈夫没有这么乱七八糟的不良癖好，却对我和小妾都没什么性趣。”我如实相告。
“这个好办，我碰到没兴趣的，只到王大夫那抓几副药就好。”默妍开导我。
“我丈夫的情况不一样，他沉迷于修仙练习，坚决不碰女色。我听说有种药叫阳春之水。昨天弄了一副，今天让丈夫喝下，却见他异常兴奋，如换了个人，把我吓地跑出来了。我没人商量。想着你经验多。特地来问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竟然对这个新认识的人吐露这么多。
“阳春之水？你哪弄来的？我只是听过这种水，从来没有机会弄到过。”默妍大惊。
“王大夫给我的。很难弄吗？”我也很惊讶。
“那个老王？”默妍奇道。
“不是，是他侄子小王。”我解释。
“哦，我想起来了。前几天见过。风流倜傥，相貌不凡。他给你的？这阳春之不听说极为难弄，好像要注入什么真气。他竟然给你弄来了？你给了他几千金？”默妍惊讶于我的财力。
“一分没给。”我不解。
“他白送你的？看来你在他心中份量不轻啊。第一次见面就送这么厚重的大礼。你们什么关系？他是你的情夫吗？”默妍见惯风流事，十分八卦。
“别瞎说，让外人听到，可是要浸猪笼的。前几天王保家媳妇刚死，你记得吗？还让我们都去看呢。”我警告道。
“记得，也给我吓死了。我和各种男人都有来往，要是一不小心走漏风声，怕是浸十次都不够。不过村里抓的主要是婚外的情缘，不是我这种，我这种只是有伤风化，互生情素的，才是严防对象。你和小王大夫不会是吧？实话说吧，反正要浸我们两个都得浸。”默妍倒十分洒脱。
“没有。我和他清清白白。”我慌张掩饰。
“不可能，约对不可能。他将那神药给你，若是你们间没有一腿，我是坚决不信。其实这也很正常。真正的恋爱往往是要在结婚后开始的。”默妍很有经验的样子。
“恋爱？结婚后？你在说什么啊。牛夫人。”我睁大了眼睛，如雷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