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的汉子嬉笑着讨饶。
弹药因为稀缺,所以贵重。
赵传薪弄了不少枪,但与之匹配的弹药不多。
平日还要实弹训练,打一发少一发。
打仗打的是钱。
别看人工便宜,可人工在此造不得弹药。
那些税银,要是敞开了去打,估计也耗不了多久。
所以路上赵传薪看见了一头野猪,都没用枪,弯弓搭箭,重箭一箭洞穿猪腹。
“知府好箭法!”
然而野猪没死,尚在挣扎。
几个草原汉子也取出弓箭射去,顿时野猪成了刺猬。
可见纵观左右,草原上谁的箭术又差呢?
赵传薪身为知府,却拥有一手好箭术才难能可贵。
赵传薪说:“就地将猪宰了,咱们扎营!”
这里的人,平时很少吃猪肉,但并非绝对不吃。
那野猪生命力还挺顽强,扎了好多箭也没死透。
赵传薪拎着刀上前,刀送入胸口一半,招招手让姚冰过来:“来,帮师父把刀捅进去。”
姚冰用袖子抹了抹鼻涕:“好嘞师父。”
“嘿”
其实他没用多少力,多半是赵传薪发力,将刀子推进野猪心脏放血。
这要是放二十一世纪拍下来发网上,估计会被大众喷的体无完肤。
啊,小孩子这么年幼就干这个,心里有阴影,心理扭曲,做噩梦,教育不好赶紧没收了萝卜刀
七万万男儿,有几人真汉子就不得而知了。
蝇营狗苟为主流,丝毫不夸张。
野猪无须开水烫,直接剥皮即可。
人多,大锅炖肉,吃的也是满嘴流油。
野猪的土腥味很重,赵传薪炸了辣椒油,浇了葱姜蒜等小料,混入酱油、耗油、料酒、糖和一点点醋,兑了好大一碗蘸料。
姚佳、张寿增、车和札、巴当阿等人腆着脸过来分一杯羹。
“我焯,蘸着这个吃果真非同凡响!”车和札眼睛一下亮了。
干吃肉和蘸料吃,感受截然不同。
酱料中和了土腥味,添加了咸淡,辣椒的香气被热油激发,味道一绝。
姚冰人来疯,见大家吃的吧唧吧唧的香的很,他也胃口大开。
但是却被赵传薪在脑门敲了一筷子:“吃饭不准吧唧嘴。”
“哦”
可听着别人吧唧嘴,自己不吧唧有些不过瘾。
但他不敢反抗师父。
也有那些脸皮厚的兵丁,听总管说好吃,实在忍不住,上前嬉笑着好言讨要酱料。
那个见了,也想尝尝。
这个一勺,那个一勺,片刻,一大碗酱料所剩无几。
赵传薪把碗一护:“都滚犊子嗷”
众人哈哈大笑。
野猪肉好不好吃不说,这种气氛是绝无仅有的,千金不换。
姚佳叹服,传薪身上有种独特的魅力,总是能以最低的代价邀买人心,或者他天生就是做将军的料而不是演的。
但这种极具个人特色标签的魅力拉起来的队伍,当“去赵传薪化”后还能维持激情与战斗力吗?
姚佳不禁想到了保险队,保险队似乎做到了,但那是因为有赵忠义、刘宝贵、李光宗等一票人气同样不低的带队者。
这里呢?
他看向了有些沉默寡言的胡大。
胡大给人感觉存在感很低,但姚佳发现,即便大家兴高采烈时,他也没忘记派人警界,提防随时可能反扑的沙俄军队。
有点意思。
吃饱喝足,胡大找赵传薪,建议道:“天色已晚,不宜赶路。唯恐俄军设伏。他们有炮,咱们没跑,开路须先锋队探路才能通行。”
姚佳发现,赵传薪很给面子,懂得放权:“你身为总卡官,出任务时,战术一切以你命令为主。”
胡大便去安排轮值人员。
赵传薪懒时,身边人都勤快。
赵传薪冒进,身边人就谨慎。
姚佳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赵家军一向的基因与底气。
近了说,呼伦兵备道的宋小濂;远了说,京城的慈禧之流。
他们都小觑了赵传薪。
每个人都有优点。
姚佳平时显得不着调,但他总能看到旁人身上的优点,这也是他的优点。
夜深了。
姚冰总是先睡。
赵传薪静静的看着篝火,也没有翻旧神法典,哔剥火光中,听着此起彼伏的鼾声如雷,明明很吵,却又很静谧。
他知道,日本和沙俄必然会报复,这报复一定会出现在他放松戒备时,来个出其不意的致命一击。他们报复成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