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相府,洗洗吃饭,而后各回各处休息。
原本是打算等合葬一事完成以后,她们就离开这里的,可是现在姬无瑕突然有了事情做,陆杳便没再向她提何时启程。
倒是姬无瑕,晚上吃完饭,回自个院里时,主动跟陆杳说道:“杳儿,要不,你再在这里住些时日,等我把我那钱庄的账理清楚,咱们再走成不?”
陆杳应道:“好。”
姬无瑕有些不放心,凑过来问:“杳儿,你不会生我气吧?”
陆杳道:“不会,旁人处心积虑,这也不是你能抵抗得了的。只能说,这钱庄来得是时候。”
姬无瑕觑了一眼苏槐,道:“就是,要气也是气那个旁人。
“钱庄是无辜的啊,它既然凭着缘分到来了,总不能不要它吧。
“人怎么能为了点坚持操守连钱都不要了呢你说是不是。”
所以姬无瑕想得开,陆杳也想得开。
横竖已经在这待了大半个月了,再多一阵子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姬无瑕道:“杳儿你放心,等我忙完,咱们就往下个地方去!你早点休息,明个一早我还要去钱庄转转,先走了!”
说着她就跟阵风儿似的跑出院子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姬无瑕确实没时间来找陆杳消遣,她有时候一连几天都没影儿。
大多数时间都是剑霜在院里守着,偶尔陆杳问他两句姬无瑕的情况,剑霜便如实道:“姬姑娘这几日早出晚归,晚上回来得晚了,就没有来打扰陆姑娘休息。”
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这回主子肯下血本把个钱庄拱手送人,无非就是想留住陆姑娘。
陆姑娘这等心思的人,又怎会不明白。
只是连剑霜都没想到,陆姑娘会这般容易就答应留下来。
明明之前陆姑娘都是恨不得早日离开的。
如今她和主子也没有先前那般争锋相对。
苏槐回来时,陆杳在房里打坐。
她似乎入定已久,没有察觉到他回来。
她额上有汗意,细密的汗珠微微湿了她的鬓角。
她额上有汗意,细密的汗珠微微湿了她的鬓角。
看来这寒玉床对她来说确实镇不住她的真气,她自己也有分寸,不敢过于调动内息。
苏槐没去打扰她,径在廊下洗手。
陆杳脸色越来越白,动了动眉头,不知不觉汗意更浓。
她蹙起眉尖,显然是在极力压制。
就在苏槐刚擦干手上水迹,忽闻房中轻细的动静,立刻折身便掠进房中。
结果就见得陆杳倾身探到床外,张口便吐了一口污血。
陆杳有些乏力地一倚身,不想却恰恰倚进一方怀中。
她眼皮都没动一下,道:“回来了。”
苏槐搂着她,吩咐外面的剑铮:“去叫墨大夫来。”
陆杳道:“算了,我这情况,墨大夫来了也无济于事。缓缓就好。”
她便阖着眼,安静地靠着他,放平缓自己的呼吸。
苏槐道:“你说这寒玉床不能调理你的身子,你便用来纳凉,没叫你勉强用。”
陆杳扯了扯嘴角,道:“用来纳凉多浪费。”
顿了顿,又道:“便是不能调理我走火入魔的情况,我也想试试看,能不能缓解银蛇花的后遗症。不然岂不是白白浪费相爷的一番心意。”
苏槐道:“我的心意不是给你这么用的。”他手指伸到陆杳嘴角边,替她拭去那抹殷殷血迹。
陆杳道:“那不然应该怎么用?一日日浑浑噩噩地度过下去吗?我眼不能见,鼻不能闻,我一人走出这个院子,连大门在哪里都不知。”
苏槐将她拥紧,她又平心静气地道:“我现在这副样子,对你来说,最是好应付。
“只要我进了你这门,你便有的是法子让我出不去。我若一直不好,永远不好,你打算要把我圈养在这里一辈子吗?”
苏槐道:“我是有此打算。但你的功力和觉识,总有一样会好。”
陆杳道:“我要去云金,你会放我去云金吗?”
苏槐道:“眼下不会,两国不太平,你若去了,他们便可挟制我。等我拿下云金,再带你去。在这之前,你便安心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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