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道:“你若回去了,我找不着你,想见你一面都难,你以为我会答应吗?”
陆杳抿了抿嘴,道:“那你就继续把我圈在这里?”
苏槐道:“你想去哪儿,我抽空陪你去。去街上逛铺子,还是去城郊避暑?亦或是去找阿汝聊天解闷?”
陆杳突然觉得胸口痛。
跟他聊到最后,总能一肚子气。
陆杳见好言相商失败,她便抽身从他怀里出来。
苏槐却是抱着她不肯撒手了。
两相拉扯之际,苏槐索性将她紧紧扣在怀里,问道:“是不是家里待烦闷了?想出去走走是吗?要不要去逛逛衣裳首饰铺子,给你买新衣裳新首饰来穿戴。”
陆杳问:“穿戴给谁看?”
苏槐道:“穿戴给我看。”
陆杳黑着脸道:“那还不是为了满足你自己!”
苏槐道:“那你想我如何满足你?”
他把人禁锢在臂弯里,说话时就在她耳边,那气息钻得她难受。
他低低又道:“我做梦都想要满足你。”
陆杳越听越不对味儿,挣了挣腰身,没好气道:“你要不要看看你有多浪荡?”
苏槐道:“你说说看,我多浪荡?”
适时,剑霜走到屋门外,房门都没关,但他哪敢进去,他和剑铮两个都跟木头人似的,垂头禀道:“主子,喜铺送了衣裳来。”
陆杳和苏槐都不说话了。
剑霜又补充:“是几月前主子给陆姑娘定下的嫁衣。绣娘花了几个月的工夫,终于绣好了,今日给送了过来,看看是否合身。眼下正在前厅候着。”
陆杳一时神色莫名,头靠着苏槐的肩膀,也忘记了挣扎。
苏槐边搂着人,边道:“把衣裳送进来。”
“是。”
不一会儿,剑霜就去而复返,端着一只托盘,托盘里盖着红色的锦布,进了院里来。
只是走到屋檐下,他把托盘交给剑铮。
剑铮不接:自己送进去。
剑霜冷眼:以往都是你近身在主子身边伺候。
剑铮:是你去拿的衣裳,难道不该有始有终?
剑铮:是你去拿的衣裳,难道不该有始有终?
剑铮剑霜你催我我催你,这厢陆杳也在使劲试图从苏槐身上挣脱。
结果狗男人非但脱手,还得寸进尺地把她拽到自己身上来,坐在自己腿上。
陆杳都要炸毛了,咬牙压着声音道:“让人进来看着好看吗?!”
苏槐道:“你当他有胆子看?”
他又道:“反正你也看不见。”
说着他还是扶着她头压在怀里,让她背对着,对门外道:“拿进来。”
剑铮始终不肯接手,最后还是剑霜硬着头皮端着托盘送了进去,目不斜视,照苏槐的要求,放在一张凳子上,又把那凳子往前挪,放在苏槐触手可及的地方。
剑霜连忙转头就退下,顺带把房门关上。
苏槐揭开锦布,可见一叠火红的嫁衣叠得整整齐齐。
他伸手拿起来,那衣裳顿时散开,可见衣上绣满了栩栩如生的金羽凤凰和七彩牡丹。
从衣襟到袖摆,再到裙角,无一不是团花锦簇、如意云纹遍布,与那金凤牡丹相得益彰,极尽华美。
苏槐握着陆杳的手,陆杳有些抗拒,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他带着抚上那衣面。
精细的绣纹一一至指下摩挲过。
苏槐在她耳畔道:“丹凤呈祥,白首嫁约。这件衣裳倒也能看,我都是请的京中最好的绣娘,绣上几月,成果与宫中内造相差无几。”
陆杳无言。
她身子被禁锢在他臂弯里,手指摸到的绣纹,光是用触觉也能知道,那绣纹整齐光滑,当是美不胜收。
苏槐道:“试试。”
陆杳道:“我不试。”
苏槐道:“不试怎么知道合不合身?”
陆杳沉默了一会儿,道:“合不合身又如何,你觉得眼下我会穿着它跟你结婚吗?”
苏槐身体往后靠了靠,靠在床柱子上,道:“不结婚就不能穿了吗?”
陆杳道:“这是嫁衣,你知不知道什么嫁衣?嫁衣便是结婚穿的衣裳!”
苏槐道:“那不结婚穿了它会怎样?会死吗?”
陆杳:“……”
他的狗逻辑一向让她无力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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