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半载,朕必召其回咸阳!储君之事,何愁不定?”始皇帝说道。
由于两人都耳背,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大三分。门口的赵高都是一字不落地听在耳朵里。赵高深知皇帝陛下内心已经很烦郑国,正苦于无法结束郑国那喋喋不休的劝告。突然见到宫门吏匆匆送来一封八百里加急,暗喜道:“真乃天助我也!”
屋内郑国正想再劝一劝始皇帝立储君,门外忽然传来赵高的声音:“禀陛下,南阳郡守发来八百里加急!”
始皇帝听了,如释重负,急忙说道:“呈进来!”转头又对郑国说道:“老令啊!你的建议朕会好好考虑,安排宗正府去办!您先回去,朕还有要事要处理!”说完接过赵高递过来的信,不等郑国回答,便对赵高说道:“小高子,备驷马王车,送老令回府!”
“诺!”赵高应声退下。
“哎!”郑国叹了一口气,也不谢恩,转身一步一拐地走出御书房。
始皇帝松了一口气,打开书信,顿时呆住了,原来南阳郡守来信上奏“南阳侯滕越于始皇帝三十六年九月十九病卒”
……
刺桐城,黑山怀着悲痛的心情,将刚刚病故的小黑埋在太守府后花园,并下令让石工用石头雕一只一样大小的小黑,放在上面,缅怀这只战功赫赫的田园犬。
肉饼来到后花园,轻声地说道:“帅长,南阳侯府的吴不凡来了,和他在一起的还有沛县来的刘季带来的十来个刑徒!”
黑山一听立收起悲伤,说道:“准备酒席,我们在南阳新兵营时,吴不凡可没少照顾我们!”
“属下已经安排人去准备!”肉饼答道。
黑山来到客厅门口,见门口站着十来个衣着破烂的壮汉,被寒冷的海风吹得瑟瑟发抖。立即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带他们去吃点热饭,换身衣服。全部留在府中听用!”
“诺!”客厅边的小吏应道。
进了客厅大门,两个中年汉子同时向黑山施礼道:“吴不凡见过安南侯!”“刘季拜见安南侯!”
“哈哈哈!”黑山拍了拍吴不凡的肩膀高兴地笑道,“吴兄弟,何故到此?为何与刘季同时来到?哦!两位都不是外人,坐下说话!”
“禀侯爷,主君他病故二月有余了!”吴不凡悲伤地说道,“主君临走时让我简单处理一下他的后事,第一
时间南下投靠侯爷!”
“南阳侯也走了?”黑山惊讶地说道,“本来我还想下次回咸阳时,绕道南阳去拜访他老人家一下。当年在南阳的提携之恩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啊!”
“主君在世常常感叹始皇帝陛下太好大喜功了,一年要做百年之事。若不及时改正,天下必将大乱。而能理乱定大秦乾坤者必是安南侯您!所以我便匆匆忙忙来投奔您了。在路上刚好遇上刘季,一打听既然是同路,就一起来了!”吴不凡说道。
“南阳侯谬赞了!我现在贬到这蛮荒之地,手下无兵,在此自保尚不足也!您既然不嫌弃闽中郡荒僻,就留下来任太守府长史,如何?”黑山说道。
“诺!吴不凡愿为侯爷效劳。”
“刘季!你怎么才带来十来人?其他刑徒呢?”黑山严肃地问道。
“嘿嘿!禀侯爷!我这个亭长是没法干了。三百多刑徒,还没走到会稽郡就少了一半,反正已经交不了差了,我干脆送他们一个人情,告诉他们愿意走的自己走,不愿意走的随刘季到侯爷这里领罪。咱想着和侯爷也有两次一起吃酒的交情,侯爷总不至于杀了刘季吧?”刘季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黑山思考片刻,转头问吴不凡:“吴兄,你现在是长史,刘季的事情,交给你来处理了!”
吴不凡想了想说道:“现在百姓都在逃亡,何况流徙的犯人?刘季加亭卒总共才四人,哪里看得住三百多个刑徒?我看就定刘季一个看守不力,城旦五年,也留在闽中郡服刑吧!”
“刘季!看在樊哙的面子上,我就不罚你们去干修城墙的累活了。你和你带来的人就编入巡城捕役,你就先做个捕头吧!”黑山说道。
这个巡城捕头,相当于后世巡警大队的中队长了,论官职,已经比亭长大了许多。
“刘季谢过安南侯!”刘季高兴地应道。
几天后,第一批纺织出来的牛仔布从冶城运抵刺桐城太守府。黑山叫来郦食其、吴不凡一起欣赏这些厚厚的牛仔布,问道:“这些布是我在冶城时,教冶城工师纺织的,取名牛仔布。你们也看看这种布的质地,说说你们的看法!”
两人认真地摸了摸质地,又仔细地看了看牛仔布的文理,郦食其说道:“这布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比寻常棉布厚了一点。侯爷您不会想和香西施一样,卖出天价吧?这肯定办不到,因为丝绸可比这些布漂亮多了!”
吴不凡说道:“这种布应该比棉布结食耐用很多,如果价位合适,定会受百姓们喜爱。那么市场前景就非常广阔了!”
“这些布比寻常棉布的成本差不多,但是质地要比葛布、棉布坚韧许多。现在冬天已经来临了,我们先自给自足吧!吴不凡,你先和冶城孟浩联系一下,让他派些工师过来这边支援一下。冶城和刺桐城的纺织工坊,全部生产黑色牛仔布,先给闽中郡所有官吏和士兵做官服和军装!”黑山说道,“还有,告诉孟浩,未经本太守允许,一寸牛仔布都不可流到外面去!”
“诺!”吴不凡施礼道。
“郦大人,我们的徕民计划效果怎么样?招徕的百姓多不多?”黑山问道。
“禀告侯爷,已经初见成效了!现在每天都有百余人入闽。大多数是丁壮,也有拖家带口的!”郦食其答道。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