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过大河后,再行五日便可到达沙丘宫!”左丞相李斯作为此次出巡总指挥,对日程安排早已烂熟于胸。
“右丞相,今年大秦的整体国运如何?各地可有洪涝灾害传来?”始皇帝又问道,此时他的血气已经上涌,脸色发红,犹如醉酒之后。
“禀告陛下,自轻徭令和屯田令令颁布以来,在外服役的丁壮纷纷归田。今年中原三十六郡的良田复耕已经达到九成以上。除了个别郡县,有些小涝小旱,整体来说还算是国泰民安。”右丞相冯弃疾回答道。
始皇帝听了冯去疾的话,叹息道:“国之大事,唯耕与战!耕乃国家强盛之本。还是商君的话说得透彻!金银财宝再多,饥饿不可食,天寒不能衣,再多也是身外之物。”
“陛下圣明!”三位大臣应道。
“你们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如果上游无雨,我们就尽快渡河!朕观河面的宽度,顶多一个时辰便可到达对岸!老天爷如果真的要在这一个时辰内发洪水,那也是我们的造化!”如皇帝说道。
“诺!臣等告辞!”三位大臣应声施礼而去。
大臣们走后,始皇帝已经是燥热难耐。赵高斜眼偷看一眼始皇帝,心暗喜,始皇帝的种种迹象表明,自己下的药已经开始发作了。急忙假装关心道:“陛下,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小高子去传太医?”
始皇帝在两个宫女的长湖下慢慢地站了起来,突然感觉天晕地旋,脑袋里传来一阵阵激烈的疼痛。要不是两名宫女硬撑着,差点摔倒在地。赵高急忙向前几步,也帮着挽着始皇帝,这才勉强站稳。
“小高子,扶朕进寝帐,传太医!”始皇帝咬紧牙关说道。
赵高急忙对身边的小太监说道:“快去请太医令,记住,不可声张,更不能慌张。”
“诺!”一名小太监应声而去。
始皇帝对赵高的精明赞许地点点头。
一会儿,夏无且和两个太医来到寝帐,但见始皇帝躺在卧榻之上晕睡,满脸通红,挥汗如雨。三人行礼后,依程序一番望闻问切,摸着始皇帝那滚烫的额头,三人惊得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来到外帐。
太医令夏无且说道:“从脉相看,皇帝陛下的病来得既凶且险!似中毒又非中毒,该如何解?”
“现在皇帝陛下高烧不退,当先降温,再谈论是否中毒!”另一个太医建议道。
“善!速准备烧酒和毛巾,用酒擦身。待退烧后再把脉!”夏无且命令道。
“诺!”另两名太医应道。
三个太医立即行动起来,在宫女的帮助下,用烈酒为始皇帝擦身。太医令夏无且则取出药箱里的银针,分别在始皇帝的两个食指扎了几下,一滴滴黑色的血液不断渗了出来……
大家足足忙了半个时辰,个个累得汗流浃背,始皇帝的体温才慢慢的降了下来,大家也跟着松国一口气。
夏无且再次搭着始皇帝的脉搏,额头上的皱纹逐渐从“三”字形变成“川”字形。始皇帝的脉象告诉他,他现在的内热非常严重,虽然麋鹿的鹿茸血也是热补,但是其药性远远达不到内热如此严重。这件事充分显示始皇帝今天除了喝鹿茸血补气以外,还有吃其他大补之物。这种东西药效如此强,其价值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
正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本来昏睡的始皇帝慢慢醒了过来。他睁开双眼,见夏无且和其他太医、赵高等围着自己,便问道:“太医令,朕的病情如何?”
夏无且答道:“陛下放心!您的病症只是热补过头了,老臣只需要一副汤药便可解决!老臣只想问一问陛下,今天除了正常的膳食还有进补其它东西否?”
“朕的饮食起居皆有太医院和御膳房一手操持,并无再饮用其它药物!”始皇帝答道。
夏无且听了,心中暗想:“从皇帝的脉象看,皇帝肯定有在吃其它大补之物,今天皇帝不说,有可能是他不愿意说,也有可能是有人暗中动手脚。谁能在皇帝的饮食里动手脚呢?”夏无且越想脖子越发凉,这件事无论是谁干的,最后都是血流成河,死人无数。
“太医令,朕的病情如何?”始皇帝见夏无且沉思了许久,问道。
夏无且这才清醒过来,立即答道:“陛下放心!您前几天刚刚大病一场,这两天应该是虚不受补,现在体是内热,臣只需开一副药给您吃了,再慢慢调理,不日即可痊愈!”
“如此甚好!待明天过了大河,到了沙丘行宫,朕要好好休息,调理一下身体!”始皇帝说道。
夏无且当即告辞而出,开了一副清热解毒的方子,亲自抓了药,亲自煎成药汤,服侍始皇帝喝下。始皇帝喝下不到半个时辰,肚子一阵翻腾,如了一次厕,立刻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第二天,始皇帝又精神抖擞地率领出巡的队伍渡过黄河,向沙丘行宫前进。太医们都松了一口气,纷纷赞扬夏无且妙手回春。夏无且却十分担心地回答道:“皇帝陛下内热过剩,定是误食了至阳至补的药物。虽然一剂清热解毒的泻药可以解决,但是对皇帝陛下的身体损伤是极大的,若多往返俩三次,陛下的身体肯定垮掉,虽有神丹妙药难救也!”
转眼天色又晚,队伍又在地方官员的安排下,临时征辟一座富商的庄园过夜。赵高眼见自冒着生命的危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始皇帝下的药被夏无且一剂泻药就解了毒,心中十分不快。值夜的时候,见今夜在始皇帝的寝室外值班的太医正是夏无且的得意门生钟太医,便有意无意地和他搭起话来:“钟太医,你们太医院真厉害,昨天皇帝陛下病得如此厉害,只是喝了一碗汤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