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三王八靠着拍马屁送女人当上小史,鱼肉乡里。南阳归秦时,严厉打击地痞恶霸,另两个王八伏了法。这个王八贵提前逃至新郑,投了他的亲戚张相爷。韩王投降后,王八贵追随张相之子张良反秦。没有想到如今秦国没了,大韩复国了,张良又当了丞相,这个王八贵也跟着鸡犬升天,回来当了游徼。有了丞相这个亲戚做靠山,现在作恶更甚。见有资色的女子,便以为韩王选秀女或为张丞相先丫环抓去,三天两头征税征粮。我们老百姓们能奈何?听说光在张相在张家村的猎苑山庄里,就关着数十女人,就为了专供张丞相来打猎时淫乐!”店家象倒苦水一样,说个不停。
张良已经气得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现在才知道,自己努力推翻暴秦,给百姓带来的是更残暴的生活。
正在这时,王八贵和几个地痞押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向他们走来,两个母女,哭哭啼啼,非常无助、可怜!
“住手!”张良怒喝道,“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哼!”王八贵不懈地说道,“我们秦韩王的命令,挑选秀女充实后宫。你们胆敢阻挡官差办公事!想造反吗?”
“即是公事,必有官文,官文在哪?”张良喝道。
“想看官文是吧!今天老子就让你们看个明白!”王八贵说完,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文书,递给张良。
张良接过一看,果然是一份郡县发来的官文,上书:贺大韩复国,全县各乡遴选秀女十名,入宫侍奉韩王。还盖有鲜红的印章,显然不假。他记得,自己向各郡县发官文时,明明白白写着全国选秀女二百入宫,伺候韩王。现在变成一个乡十人,全国千余乡,岂不是要选一万多人?眼前这个王八贵就在猎苑关了数十人,这此官员层层加码,他们要干啥?
身边一个随从凑过来,说道:“各级官员借口选秀层层加码,多出来的女子,有钱的人家自会掏钱赎回去,没有钱赎回的女子,会被卖给富贵人家当丫鬟,或者卖入妓院为娼妓!”
张良恍然大悟!
一旁的王八贵忍不住了,怒吼道:“看完了吗?看完了几位就跟老子走一趟呗!”
“怎么啦?找你看一眼公文也犯国法了?”一名随从忍不住问道。
王八贵趾高气扬地回答道:“看公文是不犯法,但是你这得罪了老子,得罪了老子就是得罪了官府,得罪了官府就是得罪的张丞相,得罪的张丞相就是得罪了韩王,得罪韩文你就是造反。是你们自己跟老子走还是老子绑你们走?”
张良踱到旁边的一张椅子正襟坐下,不懈地说道:“老子今天就坐在这里了,我看你们谁能动我一下!”
王八贵听了,横眉冷竖,大喝道:“把这个领头的先给老子绑回山庄,老子要亲手让他尝尝皮鞭炒肉的滋味!”
旁边两个恶棍听了,立即冲了上来,要绑张良。未等他们靠近,身边两个随从瞬间拔出剑一挥,两个恶棍还没有反应过来,两股热血从他们的脖子喷涌而出,一声未吭便倒地身亡。其余随从也都拔出铁剑,厉声喝道:“张丞相在此,还不跪下受死!”
王八贵等人一听眼前的人就是自己天天挂在嘴边的张丞相,顿时没了半点气焰,吓得发抖。最后都跪伏在地,哀声痛哭道:“相爷饶命啊!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饶俺一命啊!”
张良冷冷地问道:“说来听听,你是我家的哪门亲戚?”
王八贵哆哆嗦嗦地回答道:“相爷还记得张天海吗?他的爷爷的爷爷的父亲,正是您父亲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私生子。论辈分,张天海是您父亲的族叔。”
“张天海,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他是谁?”张良问道。
身边一个随从回答道:“床就是二十几年前的南阳三王八之一,百姓都叫他王八海。您在南阳出钱让他烧秦国武库的那个!”
“这个王八海说是我的亲戚,还算过得去!”张良说道,“那你和王八海又是什么关系呢?”
“禀告相爷!”王八贵回答道,“张天海只育有两个女儿,后来……后来都夭折了!俺就认了张天海为干爹,所以……所以论辈分,相爷比俺还小一辈!”
“就这关系,你是不是还想让我喊你叔父?既然如此,本相可以不杀你!”张良恶心地骂道。
“多谢丞相不杀之恩!”王八贵听了,如意大寿,努力磕头道。
“将这几个无恶不作的垃圾,杀你们,我还怕脏了自己手。将这些人反绑手脚丢在街上,通知大河乡所有百姓,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张良正色道,“你们几个立即去猎苑山庄,将王八贵全家人就地正法,释放所有被抓秀女!”
“诺!”众手下应声而去。
王八贵被抓的消息传开后,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从四面八方涌来,不一会儿千余人将满面惊恐的王八贵等人围得水泄不通。
张良的一名随从对怒气凶凶的百姓喊话道:“各位乡亲!请安静,请我说一句!”
怒气冲冲的百姓,逐渐安静下来了。
“大韩丞相令,查大河乡游徼王八贵,冒充官亲,在地方上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致使民怨沸腾。今特将王八贵全家以及其手下爪牙,全部就地正法,以安民心,以儆效尤!”
“丞相英明!”
“杀了王八贵!”
百姓们欢呼雀跃,涌向被绑在地上的王八贵等人,有的拳打脚踢,有的用手上的农具砸,现场叫骂声一片。
直至一个时辰后,百姓方逐渐散去,再看地上,止剩下一地血泥了。
这件事情对张良的触动很大,他本意是要推翻暴秦,从新恢复韩-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