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搬了个木凳,踩上吱呀吱呀的凳子将竹篮拿下来,捏着能当砖头的菜窝窝,心下长叹口气。
她想吃肉,想吃米饭,想吃白面馒头。
这么一想,肚子就咕噜噜响。
捏着饼子,姜婉就坐在凳子望着床铺上的人发呆。
都做过几次任务了,真是遇到第一次开局吃不饱肚子饿。
吃不饱就算了,还要受冻。
原主如今十六岁,一双手生满了冻疮。
姜婉长叹一口气。
“婉婉啊!”
“小婉啊!”
“小婉!你快去看看你爹吧,出事了啊。”
外面传来姜奶奶的声音。
才走了一个,这又来一个。
姜婉眸光闪过暗光,姜奶奶可是发誓不管这个小儿子了,看来看到姜大河出事,她这个当母亲的还是于心不忍了。
她顺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干巴巴的饼子,眼神空洞地望着门口,费劲地咬着。
等姜奶奶推开房门,就看到傻啦吧唧的姑娘用着菜饼子磨牙。
床上还躺着个人。
她身子险些站不稳。
刚刚就听老大媳妇说,姜婉从山里捡起来一个人,她想跟着去看看,又怕村里人笑话,这才没有露面。
没想到这傻姑娘真捡了个男人回来。
孙女痴傻,捡了个不知道是生是死的人,儿子又变成那个样子……
“造孽啊!造孽啊!”姜奶奶眼泪汪汪掉下来,拍着大腿哭出声,“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生出了这么一个孽障,好好的一个家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是真没想到,那些人会这么狠,不就是几天没有还上钱,怎么就说把人手筋脚筋挑了,就把人手筋脚筋挑了。
老大去请大夫了。
老二就在出事的地方守着。
她也顾不上喊姜婉了,抹着泪往外走。
姜婉捏着手中的饼子,悄无声息跟上去。
村里人正想喊姜老太太,留意到她身后跟着的人,忙提醒说:“大山他娘,你家孙女在你身后跟着的。”
姜老太太立马回头。
老太太看到姜婉真跟了上来,当即就折回去,走到她身边,红着眼睛道:“你这丫头是不是也想跟着我一起去看看你爹?走吧,我们祖孙两个一起。”
虎哥他们已经走了。
姜老三手脚都是血,人昏了过去。
那纸染了血的借据压在了他手臂下面,姜家老二姜大海抽出借据,看着上面的字,捏着借据的手都在颤抖。
白纸黑字上按的有手印,还有姜大河签下的名字。
真是自作孽啊!
想拿亲闺女抵债,结果没能如愿,如今这报应到了他自己的头上。
他将手中的借条撕碎。
见到姜老太和姜婉来了,围观的人自发让出来一条路。
姜老太推着姜婉上前,“你这丫头还是记着你爹的,你去喊一喊你爹,让他不要睡,我们等大夫,等大夫过来。”
风吹起地上的纸屑。
写着借据字样的碎纸片飘落姜婉脚边。
她踩着落款写着姜大河这三个字的碎纸片上前一步。
在看到姜大河脸色煞白,血流一地的模样,姜婉抱着脑袋后退一步。
“啊——”
“血!好多血!”
“不要咬我!”
“杀人了……”
见她整个人面临着崩溃,没有人敢上前安慰她。
包括姜老太都后退了一步。
姜婉似是承受不住刺激,尖叫一声昏倒在地上。
去镇上请大夫自然是来不及。
姜老大去的是隔壁村,找了隔壁村的赤脚大夫过来。
村里人搭把手,把两个昏迷的人抬回去。
郎中叹声道:“你家老三手筋脚筋都断了,别说是我,你们就是跑到县里的回春堂去请大夫,也没办法把人治好啊。”
“你家孙女就是受到了刺激惊吓,一时间没办法承受,这才昏厥过去,我给她施两针就没事了。”
“至于这个人……”大夫为床上的男人把着脉,这人脉象还真是奇怪啊,这么弱的脉搏,鼻息却很重。
他又换了只手把脉,确定人没什么大事,身上都是皮外伤之后,把这情况说了一下。
姜大河不治就死了,狠话能说出去,可真要看着他死,他们也于心不忍啊。
姜婉这个孩子太可怜,能治也要治。
姜家老太正在为要不要为这个男人诊治而犯愁。
还是姜家老大和姜老大媳妇拿了主意。
这人必须得治。
“小婉救了这人一条命,他就得到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