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桐言的琥珀眸光骤然凌厉,抿唇勒令!“人都上来!”
结果周遭一片寂静。
萧桐言扭头又吼了一嗓子:“人呢?”
结果齐国那头诧异地左右看看,周国这边都气定神闲。
倒是宇文直得意洋洋地笑着,“本公早就说过,看透你们鸿门宴的诡计了。你在廊下埋伏的刀斧手,早在进门前就被本公制服了。”
说着,他突然拿起桌上酒壶往地上一摔!
噼里啪啦声中,下一刻呼呼啦啦进来了两列穿黑衣,甲胄覆面的府兵,擒着几十个白袍兵进来。
在萧桐言愤恨的目光中,宇文直得意洋洋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瓷片,笑道,“约好了摔杯为号是吗?却没想到席间,有这么多人都摔杯子踹桌子,暗号都使乱了吧?”
上座白袍女将闻言,琥珀瞳仁瞪得目眦欲裂,银牙都快咬出血来了,“真是小瞧你了,卫国公。”
卫国公得意的一挥手,“你们萧家把人聚在这里想一网打尽,本公何尝没有此意?正好将计就计!”
说着,他抬手指着元无忧,桀骜眼神更加狂妄:
“轮到你了,风陵王。”
元无忧翘唇一笑,“我?”
“昨夜襄阳起兵造反,又勾结白兰暗度陈仓围困南阳,若非你这位前朝余孽煽动,那襄阳太守怎敢叛国?幸好本公已派人将他和白兰匪患堵在屈申城,诛杀了。你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来人呐,”
卫国公扯着嗓子一吼,立马就上来了几个甲胄覆面的黑衣府兵。
宇文直脸上没半分被割地造反的悲痛,而是一切尽在掌握的高兴,指着元无忧:“拿下她,送给皇兄当禁脔。”
“哈哈哈!”卫国公话音未落,风陵王就笑了起来,还鼓掌喝彩。
引得乙弗亚都震惊抬头。
“你是不是吓疯了?还是迫不及待进天子的后宫啊?”
此刻一看卫国公对风陵王剑拔弩张起来,瞬间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齐国这边高延宗眼里掩不住的担忧,抬手要拔腰间佩剑,却被郁久闾军师顺手拿袖子挡着,给他按回剑鞘里去。
而尉迟迥旁边的伽罗一刻都没犹豫,唰然一声拔剑出鞘了,急的尉迟迥赶紧抬胳膊拦住她别冲上去。
元无忧笑完了,忽然将锋利的眉头一拧,凤眸微眯,迸射出危险的精光。
“谁说孤没有机会了?”说着,她一拧脖子,给宇文直身后那几个,拿甲胄覆面的虎贲军使眼色。
“于太守,卫国公说你死了。”
她话音未落,宇文直身后的几个虎贲军、突然齐刷刷亮出短剑来指着他!而最中间的虎贲军缓缓摘下玄黑的兜鍪,露出一张虽憔悴,但眉眼间闪烁着锐气的脸。
与此同时,原本挟持着白袍军的一帮虎贲军身后,突然又冲上来了厚厚一层黑袍府兵。
宇文直愕然转过头,“你!你们?”
元无忧翘唇一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给卫国公带来的人缴械,拿下了吧。”
而穿着周国虎贲军服饰的于太守,只看了卫国公一眼,便径直走到风陵王身旁,而后冲她拱手作揖。
“殿下,眼下荆襄之地尽在手中,周国又与白兰交上火了,不如即刻随臣回襄阳如何?”
眼瞧着大殿之上层层反转的局面,周国这边除了宇文直,都是看热闹的。而齐国来看热闹的高延宗,提心吊胆了整场,此刻见最终胜利落在女国主头上,他还愣着没反应过来。
没成想,各国举行湘江会想讨伐风陵王,元无忧就做了那钟离无盐,日锁五龙。
宇文直都要气疯了,眉眼紧锁着身后襄阳太守那张脸,眼珠子几乎要瞪出血来了!
“你不是死了吗?死尸还在本公军中呢……你是人是鬼啊?”情急之下,他转头就奔元无忧而来,却被穿成虎贲军的襄阳兵用剑拦住,只能冲元无忧无能狂怒!
“元既晓!一定是你们用了易容术,本公就不该任由皇兄听信你们兄妹俩!”
襄阳太守也不理会其他人,径直往风陵王面前一撩裙甲和袍摆,单膝而跪,抱拳作揖:
“臣举兵而来,恭迎国主自立为襄王,大门一关,这荆襄之地就是自己家的,还能作为陛下发家起兵之地,平地起高楼!”
头回见到被逼着坐龙椅的。
此情此景,让替兄而来看热闹的高延宗,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这一环套一环的危机场面,原本让他提心吊胆极了,此刻见尘埃落定,他又踏实地放下心,满眼崇拜地望着她。
高延宗心道,我媳妇这也太威风霸气了!似乎世上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没有她对付不了的人,似乎就算把天捅漏,她都能徒手补天,潇洒离开。
亲眼目睹了今天的一切,远望旁观着万众瞩目,熠熠生辉的华胥国主,高延宗突然有些相信她了,信她能捞自己出火海,或是能帮他搅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