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双臂环抱,回头瞥了眼默声走出来的高延宗,啧声道,“我还以为你眼前就一个对象呢,那他是谁啊?也不介绍一下?”
元无忧正尴尬要不要说破他是前未婚夫,
高长恭已冷脸起身,抱拳道,“北齐兰陵王高长恭,来接汝南女君郑玄女。”
说着,又冲贝尔身后的高延宗道,“五弟,该回家了。”
贝尔闻言震惊,“等等…你是兰陵王?”
她僵着脖子,扭头去看高延宗,“那他…他居然就是狐狸精?”
高延宗啧声道,“狐狸精算不上,我只是个凡人,没有九条尾巴。”
随后见兄弟俩携手揽腕,十分亲热,贝尔不由得竖起手指赞叹:“娶兄弟花确实是最和谐的做法,省得后院起火闹打架。”
元无忧还未开口,高长恭便反驳道,“休要造谣!”
元无忧赶忙接上解释,“你别乱说,我们还没那啥……虽然我跟长恭早有婚约在身,但十几年没见了,且局势有变,各自为政……”
贝尔抬手,“我懂我懂,一个只吃不给名分,一个有名无实是吧?果然俗话说滴好,钱会流向不缺钱的人,爱会流向不缺爱的人。”
顿了顿,她啧声道,“但这种负心女的事你可要少做啊,好歹得给男人个名分啊。”
高延宗听不下去了,赶忙小声跟兄嫂催,“哥咱们回去吧。”又抬头看向元无忧,“如何?”
元无忧点头,一行人才抬腿就走,临了还不忘嘱咐贝尔别胡言乱语,高长恭清清白白又重名节,自己也没对高延宗不负责,只是形势所迫不能再公开做情侣了。
贝尔点头附和,“略有耳闻男狐狸的事迹,你确实算有担当的了。”
待到往大门口走的路上,高长恭便不顾旁人的目光,跟元无忧并肩私语道:
“我听说白兰不过是挡箭牌,跟着的党项才是重头戏,而且党项可汗自称叫拓跋宁丛,要替华胥收复西魏失地,听说襄阳太守因此才支持暗度陈仓的。”
元无忧蹙眉不解,“拓跋宁丛?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有这号人啊。”
……
仨人各自骑马,刚一出城,却发现外面无边无垠的稻田里一个农民都没有,但党项人也没攻城,而是围城。
就在几人抄小道、走在空旷的田间小路上时,身旁的獒犬突然警觉地拦住前路,回头冲贝尔狂吠。
贝尔会意地回头,“不好,附近有埋伏!”
她话音未落,就瞧见稻田里跑出来几个割稻子编花环的姑娘,正嬉笑着,一抬头和几个人对上眼了。
元无忧这边也是赶巧,正看到那俩党项姑娘说要给可汗王上编辫子,一回头瞧见她了,有一个窃窃私语:“是她吗?”
“长得挺像!”
随即那俩姑娘就扯着嗓子、大喊羌语!
下一刻、只见稻田里顷刻间如海浪翻涌,豁然浮上来几个人!
一群人便蜂拥而上,朝几人扑过来!
这几位都是万人敌的猛士,哪惧这几个?没成想这帮党项羌人却并不与她们正面缠斗,而是有目标地攻击几人的坐骑,要砍马腿!
几人为了保住坐骑只能躲闪,避而不战,几回合下来,就这样给打散了。
元无忧自打被认出来后,就遭遇一帮人围追堵截的特殊照顾,她拔剑当砍刀使,奋力拼杀了半晌,回头发现已身陷无边麦浪!
就在这时,她胯下的马匹突然发出痛苦的嘶鸣——原来元无忧这一走神的功夫,就被绊马索给甩下了坐骑……
随着一把坑坑洼洼的短刀迎面扑过来,元无忧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顺势抓住那个刺客握刀的手,拿羌语厉声逼问:
“为何杀我?谁派你来杀我的?”
一听她说的是羌语,刺杀她的羌服壮汉还愣了一下,随即愤然回了句汉语:“昨天没杀了你是因人太多,今天不会再让你逃脱了!”
党项刺客这句话虽口音拗口,但也让元无忧恍然明白过来,“昨天也是你们要杀我?我哪得罪党项了?”
“你竟然背弃盟约,杀了我们细封部最忠诚华胥的族长,我们细封部再也不会忠于华胥了!而是要跟拓跋家的可汗一起造华胥的反,做华胥的王!”
“等等……谁是拓跋可汗?啊嘶!”
元无忧攥住壮汉的手因被挣脱而脱力,赶忙拿左手去拦着,刺客看到她左手上的戒指那一刻,却突然目露震惊,当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子端详戒指。
“这戒指怎会在你手上?”
元无忧赶忙撤回手,“那古勒给我的。”
“那古勒?你凭什么叫我们可汗小名?你这个昏君……摘下来给我看看!”
“你可汗是谁呀?”
“拓跋宁丛啊!”
这个名字入耳那一刻,她忽然想起高长恭告诉她的话,原来他情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