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恁地精乖!
怎地一下子就听出音儿来了
齐婶子亦是心惊,忙就是怕着大腿笑:“哪里是听说了什么槿娘子可是想多了,婶子不过多句嘴,倒是叫小娘子多心了。”
程木槿看着她不言声。
清凌凌的杏眼看得齐婶子心里直发虚。
心里就又是发苦。
她也想告诉小娘子好不好她也想要这个人情好不好
可是小儿子不让说啊。
那天他回家来可是特意说了,他跟侯爷已然是禀报了这事儿,也说了程姐姐不知晓,都是他自家的主意。说是侯爷听了就恼了,还摆了冷脸,只说一句知道了,旁的一句没有,就把他斥退了。
她这一听可就是又怕又气,当即就是骂了小儿子一顿。怪他不该把这事儿直接报给侯爷,更是不该都揽到自家身上,也不会说个话儿,这可不就是惹恼了侯爷了嘛这可咋整
再有一件,她的大儿可还要做官儿呢,别是侯爷一个不高兴,再不给官儿当了吧!
一想到大儿十几年没白天没黑夜的点灯熬油苦读书,到了却因着自家老娘弟弟多管闲事连官儿都当不上了,齐婶子这心就是一下子慌了,当时就是哭起来。
小儿子却是不明白她的心,还问她为啥好端端地突然哭起来
齐婶子心里憋屈,当下又是给了幺儿几拳头,连哭带骂地说了。
可没想到,他的胜儿听了不光不着急不说,反倒是愣住了,末了还忍不住笑话她。
说什么她想的倒是多,侯爷那是什么人
那是皇上的外甥儿,是正经八百的皇亲国戚,可不是啥上不得台盘的小小恶霸土财主。
哦,就因着他求着帮程姐姐一下不高兴,就牵连到他哥哥身上去了
亏她这个亲娘想得出来!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且,他娘也是的,这都是举人的老娘了,眼瞅着这年底就要做进士的老娘了,怎地还这样没身份难道就不怕到时候给哥哥丢脸,让人笑话没见识
齐婶子又是被小儿子说呆了。
弱弱地反驳说,那他哥哥现今还没考上不是他们还是平头百姓呢,可不是怕贵人
小儿子这时就是梗着脖子跟她犟嘴,说那有啥!大不了他就是一个小帮闲,混街面跑腿的,侯爷就是不帮,他们高门大户的,还能跟他计较
况,他瞅着,侯爷虽不高兴,可也是要帮的。
反正不管怎样,他是不怕的,只要能帮到程姐姐就成。
再者说,侯爷气也说不准是因着这事儿也找他老人家管,没得失了身份,就是嫌他多事呢。
若是这样,那这事儿还是别跟他程姐姐说了,免得他程姐姐也怕是要恼了。说是她自家闺阁女儿家的事儿却偏偏要闹到侯爷面前去,没得丢脸!
这,这可是……
齐婶子当时一听都不知该说啥好了:还有这个说法
她咋想不到
齐婶子当时那颗心呐,就跟打翻了酱料铺,什么滋味都有。
原以为自家也是举人的老娘了,那也是和平常人家的妇人老婆子不一样儿了,可现今这一瞧,却是跟那些贵人们还差着远着呢。
可不怎么地,这事儿倒是她想的不周全了。
是的哩,她一个平头百姓,咋能知晓贵人们是咋想的何况贵人们都是心思不定的,一会子这样,一会子那样,一时不欢喜就要着恼处置人。她却一心只想着既能帮人又能还人情,真真是想不到这些个!
可有一样她却又是不服气。
侯爷还没啥,那是大人物,快顶了天儿了的大贵人,那会子帮小娘子兴许是一时兴起,这会子却是嫌烦又不愿帮了,兴许着恼他们多事也不奇怪,可小娘子又算啥
一个卖烧饼的,也敢着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