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使者前进的速度其实不慢,从京城到河北,再加上一路快马加鞭,那位携带圣旨的内侍已经快要累死在马背上,原本就白净的脸,也变得越来越惨白。
但就算他拼命赶路,奈何一路上还是不断收到汉军的“败报”。
官家和朝廷上下大部分人本来都不打算再打了,但一直收到这种军报,就算是原本再坚定的人,这时候也会动摇一下。
毕竟所谓主战派主和派,根本没有什么统一标准,大家看重的其实还是好处。
宝钞凭着这样的嘘头,自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进行推广,但陈温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给其他人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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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三年后,他这个有肺疾的长兄,居然硬生生挺了过来,而且活得很好,但自己这个一直健康的弟弟在几天前突发恶疾,丢下一个妻子和一个儿子,撒手人寰。
深州城的官衙中站着十几名将领,正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前面那个穿黑色王服的男人说话。
他们的国,也就是个国名,咱们的国,虽然还没立起来,但大家伙都已经在心里认着了。”
陈温性子好,任由父亲教训,等后者说完后,他才问道:“父亲吃过饭了么?”
陈温点点头,但还是道:“父亲,您说远了。儿想知道,宝钞,究竟有什么用处?”
“哎呦这怎么会呢,末将岂敢怪您什么。”
他忍住在孙子面前教训儿子的念头,冷冷道:“罢了,你反正管的是文事,吃饱了就去写你的公文,我要跟孙儿说话,你可以滚了。”
“若我军只是一帮山贼流寇,那也就罢了,本就是一帮乌合之众,没什么好说的。可我汉军自始至终都是照着正规兵马的架子去训练和率领,咱们就是燕云的官军。
“额,金、宋、夏”
人生无常啊。
“还有呢?”
“父亲。”
他叹息一声,怜爱地摸了摸孙子的小脸。
“在官衙用过了。”
刘陵微微颔首,道:“可以,拿钱买我的粮,大不了给你降点价钱。”
“大王,我家都统这次派末将南下,虽然没立什么功劳,但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不是?您看,能不能给点?”
旁边的韩昉倒是反应快,立刻道:
“臣就这去写信,派人送给宋国朝廷,让他们再给一笔还乡的盘缠路费。”
“坐吧。”
肩膀有点痛。
梁喆笑了笑,主动道:“其实,方才的事”
陈凉笑眯眯的吃下,嚼了嚼,看向远处的天空,眼神有些深邃。
十二月末,刘陵本部大军开始返程,原本即将越过白沟河的燕云“五十万大军”也在宋人的强烈要求下解散。
“儿告退。”
梁喆心里又直娘贼了一声,一脸迷茫。
“宋人这一手倒是极大出乎了本王的意料,本王还没来得及登台,他们就自己谢幕了。”
陈凉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子,思忖片刻,回答道:“你想一下,当今你所知的天下,究竟有几国?”
刘陵微微颔首,又讲了几句话后,示意大部分人自行离开,只留下梁喆和韩昉。
韩昉转身走向营中,声音落到身后。
梁喆伸出手,稍微用劲,就把韩昉快要低下去的肩膀又扯了起来。
“军中将士这几日内,军纪也渐渐松弛败坏,本王看在眼里,也不说什么,三日后犒赏全军,然后让军令官再当众宣读一遍军纪。
“用兵,永远是最后的手段。”
汉王规定,大宋商贾兑换宝钞后,一百贯面值的宝钞可以在燕地兑换到一百一十五贯钱的货物,因此哪怕前期只是在雄州霸州施行,听到消息后的大宋商贾也几乎要为此大打出手。
“嗯,添上吧,不过这笔钱,他宋国朝廷肯定会拖着不给了。”
“梁将军,方才若有什么言语冒犯,在下给你赔罪了。”
到手的东西不多,回去过年的路途又被耽搁了这许久时间,军中不少将士应该都已经思乡心切了吧?”
“好在这河北也能榨出海量钱粮,只要好好经营,肯定比拿一笔钱粮就走划算。不过,你们记着。”
见气氛煽动的差不多了,刘陵补充道:“等回到燕京后,本王必然不会吝惜赏赐,该升官的升官,该发财的发财,咱们呐,好好过个年。”
“你叔父也就是个蠢蛋,只能一辈子老老实实做人。不过,阿翁还能替你挡着。”
事后,他就又有借口可以敲诈大宋朝廷,或者是逼迫大宋承认他在燕云立国。
当时陈温觉得自己是长兄,所以主动让弟弟继承了家业,自己去刘陵身边做了个小官。
孙子拈起一起果脯凑到他嘴边,固执地举着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