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恩的心里掀起万千浪潮。
她还在和金子对视着,突然很希望婚礼赶紧开始。
不知不觉间,沈幼恩又站了起来。
葛裳忙问沈幼恩怎么了。
沈幼恩下意识脱口而出:“去找蒋弗延。”
她突然很后悔,后悔彩排的时候没有多看一眼再走。
彼时她只想着看到蒋序假冒成蒋弗延的样子会很难受会受不了,却没有亲自验证或许她见到的不是“蒋弗延”,而就是蒋弗延。
赵念潼闻言笑了:“ayn,很快就要到时间了,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怎么还迫不及待地又要跑去见?而且你们彩排的时候不是才见过?前阵子才说和阿甄相比你和恋爱一点不沾边,现在听几句新郎的好,你心里该不会感动得一塌糊吧?”
“天呐,这算什么啊?男人不就做点他分内的事情嘛?才哪儿到哪儿啊,就好像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了。”
“……”沈幼恩差点把嘴唇上的口红给咬进嘴巴里。
她自然不是因为金子刚刚说的那点本来就是新郎应该做的事情而感动不感动的。但蒋弗延这回确实有点为她上刀山下火海那意思啊。
失踪了一个月,她涌动出想立马去见他的冲动是理所当然的。赵念潼不明白真实情况,不懂她的心理罢了。
不过沈幼恩因为赵念潼的话敛回了神,重新落座。
对,马上要婚礼了,别着急。
她再等一会儿就能亲自辨别今天的新郎究竟是谁。
如果真是
蒋弗延回来了,那么蒋弗延通过金子传话而不是亲自跟她说,或许蒋弗延现在还不适合亲自和她接触,还不适合暴露他是蒋弗延而非“蒋弗延”……?
“……小恩恩!”金子的手在沈幼恩的面前一挥。
沈幼恩意识到自己原来不小心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忽略了外界:“啊?”
葛裳说:“我是在告诉你,你把捧花抓太紧了,花要被你捏坏了。”
沈幼恩低头,发现确实太用力,她戴的白色手套都把捧花底部给挤出汁沾染到了手套上。
赵念潼一边给沈幼恩递过备用的手套一边笑:“怎么ayn你突然和之前不一样了?虽然都是心不在焉,但之前的心不在焉好像是你不想结婚,现在的心不在焉好像才是正常的结婚前的紧张。”
……沈幼恩默默承认,她现在确实紧张,紧张得要命。试问哪个新娘,临结婚前还不知道等下要跟自己结婚的新郎究竟是哪一个噢?
在葛裳和金子的共同帮助下换好了手套,沈幼恩继续心不在焉地和三位伴娘闲扯了几句话,终于有人来通知沈幼恩可以上去了。
沈幼恩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还穿着婚纱,噌地一下立马站起身,弄得椅子往后一撞发出声响。
赵念潼和金子又都笑了。
而沈幼恩的这副样子还被已经开始跟拍的摄像师给记录进去了。
沈幼恩赶紧调整了自己的神情和状态,三个伴娘也帮沈幼恩整理沈幼恩
的婚纱裙摆,跟着沈幼恩离开房间,乘电梯上去。
沈幼恩和蒋弗延的这场婚礼是没有华人婚礼传统的接亲环节的,也没有西式婚礼中由新娘的父亲牵着新娘的手走到半路将新娘交给新郎的环节。
早在两个小时前,邮轮就没有继续航行,停留在海面上。
邮轮顶部露天婚礼现场的主色调既不是红色也不是白色,而是介于火龙果和芭比粉之间的色调。
角落是一支小型乐队在演奏着不知名的音乐,如果只看这一个角落,好像live的现场。
宾客们都已经坐在了为宾客们提供的椅子里,中间留出一条长长的芭比粉的花瓣铺出的路,路的一端通向最前方的小舞台,那里放着一张长形的桌子,桌子上布置着花艺,也摆着蒋弗延和沈幼恩之前拍的一张婚纱照。
花瓣路的另一端的尽头,就是乘电梯上来后的沈幼恩需要暂时停留的地方。
停留在这里的不止沈幼恩和沈幼恩的伴娘,还有……已经比沈幼恩先到的新郎和三位伴郎。
今天的天公很作美,没有下雨也不是阴天,傍晚时分太阳也没有很晒,夕阳的余晖烧红了海面,也在天边弥散开绚烂的晚霞。
连成一线的相接的海和天,共同构成人类挥洒不出来的油墨画。
此时此刻油墨画在沈幼恩的眼中是背景,是站在新郎的位置上等着她的那个男人的背景。
隔着约莫三米的距离,沈幼恩就站住不动
了,睁着她的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睛,来来回回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扫描他。
葛裳在后面悄悄提醒沈幼恩,还没有到位置,得再走近,走到新郎面前去才可以。
沈幼恩置若罔闻。
反倒是站在新郎位置上的那个男人,见沈幼恩没过去,眉尾有些兴味地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