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了一下,然后走过来沈幼恩的面前。
沈幼恩无意识地后退半步。
他没有因为她后退的这半步而再前进半步,勾起嘴角问:“还要确认多久?”
显而易见,他很清楚她现在是在干什么。
沈幼恩不知道,哪怕已经听了金子的暗示,她现在亲眼见到他也只有发懵这么一个反应。
说是在扫描他,扫描他究竟是蒋弗延还是蒋序,事实上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两只眼睛只是在他身上漫无目的地瞎转悠,压根不存在什么确认不确认的。
蒋弗延见她依旧傻愣愣地盯着她,干脆直接把她的一只手抓起、塞进他的臂弯里挽住,带她一起走去正确的位置。
他们作为新郎新娘在定下的位置上站好之后,伴郎伴娘还有三位花童也都各自找好了自己的定点。
蒋弗延转头问她:“准备好没?”
沈幼恩从刚刚起就一直在看着他,视线没离开过他的脸,这会儿她只是眨了眨眼睛,并没有听见他的问话一般,也就没有开口回答他。
蒋弗延说:“那就当你准备好了。”
沈幼恩还是没说话。
蒋弗延无奈又好笑地伸出他空
着的另一只手,把沈幼恩的脸推过去、不再看他,而是目视前方:“如果在婚礼上摔倒,你又要社死的没脸逃离地球了,要看我之后再看,有的是时间让你看。”
“……”沈幼恩停摆了的脑子好像终于迟钝地开始慢慢地恢复转动。
在乐队的乐声和宾客们的注目之下,新郎新娘一起沿着这条花瓣红毯,从这一段,走到了那一端,止步在那张长形桌子前。
伴郎、伴娘和花童都先各自散开到一旁去了。
蒋弗延帮沈幼恩拉开椅子,沈幼恩目前依旧是脑子全跟着身体走的状态,因为彩排过所以记得自己现在要坐下,她就坐下了。
原本整理裙摆是伴娘该做的事情,但蒋弗延亲自揽过了,之后才在沈幼恩身边还空着的那张椅子里落座。
这个时候新郎新娘的对面椅子里已经坐好了一个人。
是证婚人,也是给他们俩办结婚注册仪式的人。
沈幼恩当初说当甩手掌柜就是甩手掌柜了,rom的线上预约上蒋弗延去弄的。
虽然solemnization可以直接线上,弄电子结婚证,但一点仪式感也没有,蒋弗延特地把它安排在了和婚礼摆酒席同一天,就在婚礼现场,由宾客们共同见证他和沈幼恩正式成为具有法律意义的夫妻关系。
证婚人将两份一样的文件分明摆在沈幼恩和蒋弗延的面前,说了一番话。
沈幼恩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留意具体
说的什么,只是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文件。
蒋弗延先在他的那一份面前签完了字,然后推到沈幼恩那边。
本来这个时候的流程应该是沈幼恩也签好了字和他的文件交换再签字。
不过沈幼恩没动。
蒋弗延把她那边的那支笔塞到沈幼恩的手里提醒她。
沈幼恩看到了他那份文件上的签名,“蒋弗延”三个字,确实就是沈幼恩记忆中的蒋弗延的笔迹。
沈幼恩并没有顺从提醒签字。
她把笔丢下了,丢回了桌面,侧过身盯住他,冷漠地问:“你是谁?”
证婚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蒋弗延跟证婚人说了句抱歉,让证婚人先等等,再转回来,这才反问沈幼恩:“你说我是谁?”
沈幼恩重复着问:“你是谁?”
蒋弗延这回比方才正色些,重新回答:“蒋弗延。”
沈幼恩:“怎么证明你是蒋弗延?”
蒋弗延怔一下,气笑了:“你看不出来?”
沈幼恩没给表情:“看不出来。”
她看出了什么?
她一眼就看出了面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是蒋序,也不是“蒋弗延”。
但他和一个月前沈幼恩最后记忆里的蒋弗延也有点不一样。
就外形上来讲,他瘦了些,也黑了些,头发还短了点。
察觉沈幼恩的情绪不对,蒋弗延不仅是正色了,而且还异常地严肃和认真,脸上暂时连笑也全收了。
“你问几个只有我们俩知道的事情。”他给她证明他是蒋弗延的方
法。
沈幼恩开口问了,问的和他提议的不一样:“彩排的时候我要先走,你为什么没叫住我?”
蒋弗延意识到什么,解释道:“你不是不舒服?”
沈幼恩:“我不舒服你不是更应该跟上来问我哪里不舒服然后亲自送我回去休息?”
蒋弗延:“我也走了,彩排怎么办?”
沈幼恩:“噢,明白了,彩排比我重要。”
蒋弗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