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几位使臣彼此交换眼神。
兵部尚书朝箫誉道:“我们背着皇上和王爷签订酒水,怕是不合规矩吧,就算是签订了,日后必定麻烦也有很多。
我们南国人做事一向敞亮,能干脆利索,绝不拖泥带水。
我们不想承担不必要的麻烦。
说句不客气的,只要我们说我们要想要订购酒水,至于后面你们如何操作,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的陛下一定会满足我们的要求,不是吗?
我们犯不上冒险。”
箫誉坐得四平八稳,朝他笑道:“既然如此,那几位大人为何深夜不睡专门等我登门呢?”
箫誉把话挑明。
“几位大人等着我来,也知道我必定会来,那就一定有等着我的目的,现在我来了,那我们不如开诚布公谈一谈?”
兵部尚书笑起来,“南淮王果然率真,既然如此,我也不兜圈子,我们的要求就一个物美价廉,其实和谁定这酒单子对我们而言没有区别,都行,都一样,只要能拿到满意的酒水就行。
但是,价格方面,我们有我们的预算。”
箫誉颔首,示意等他下文。
兵部尚书端着茶盏抿了一口,掀着眼皮看箫誉,茶盏一离嘴唇,他笑道:“一坛子酒按照八百文的价格,这单子我们现在就能和南淮王定,若是不行,那就对不住了。”
箫誉匪夷所思一笑。
“八百文?你该知道,八百文连一坛子上品女儿红都买不到吧。”
兵部尚书道:“但是成本价,咱们都心知肚明,女儿红的成本价,绝对低于八百文。”
箫誉眼眸放冷,“这是你们诚心实意给出来的良心价?”
兵部尚书笑道:“八百文,绝对给王爷留了利润空间的,那酒水再醇香,不过是工艺问题,成本上其实和女儿红没有太大区别,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箫誉冷笑着起身,“既然如此,那就算我今夜唐突了,八百文一坛子的酒水,我今儿给各位尝的那个味道,莫说一坛子,你连半坛子也买不着。
不过,买卖公平,我不会强买强卖。
你们不愿意,我也不强迫,我只把话放在这里。
明儿早朝之前,你们若是和我下订单,那这价格,我按一两五百文一坛子算,过期就是二两银子一坛子,到时候,还望几位大人记性能够好点,别说我没有提前给过报价。”
说完,箫誉转身离开。
兵部尚书眼见箫誉当真要走,有点着急,但他沉着气道:“一直听说陛下对南淮王恩宠有加,这宠爱久了,南淮王不会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吧,你和陛下抢单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箫誉头也不会,“我自己什么身份,我清楚地很,不必劳烦大人苦口婆心。”
外面大雨还在如注一样地下。
从南国驿馆出来,平安问箫誉,“王爷,被抓进宫的那些人,怎么办?”
箫誉道:“今儿夜里继续拖着,明儿要动刑的时候,让他们招供,就说酿酒的曲母那些,都是我亲自弄的,他们只负责后面的工艺。”
箫誉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子时。
原以为苏落已经睡了,他进屋的时候还轻手轻脚,结果摸到窗边,借着外面一点亮光看到苏落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看他。
箫誉伸手在她脑门上很轻地弹了一下,翻身上床。
“吵醒你了?”
说着话,把人往怀里一卷,结结实实地抱紧了,捏着人的下巴先亲了一下。
被松开,苏落才摇头,“没睡着。”
“为什么没睡着?担心我?”箫誉喜欢她得不行,怎么抱都不够,怎么亲都不够,干脆一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苏落抓着他一点衣料,抿着唇,气息纠缠间,苏落和箫誉四目相对,苏落道:“事情不好处理吗?”
箫誉低头亲她,被碾磨过的嘴唇带着一点肿胀,有些滚烫,箫誉吮吸着,含糊不清,“你怎么知道?”
苏落被他松开的喘息间,道:“能感觉到,你心情不是太好,方便的话,和我说说?”
箫誉身子错开分毫,撑着胳膊躺在苏落一侧,手上不老实地在被窝里游走,搓捻,激得苏落身子细细的抖动。
“别。”
苏落红着眼眶小声地求他。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箫誉像是开了荤的圣僧,让这又软又乖的声音刺激得顶不住,低头含了她的耳垂,用牙尖儿轻咬。
“乖宝,我们试试第五种姿势。”
外面的雨下得又大又急,落在地上溅起高高的水花,快了慢了,轻了重了,但再大的水花都没有箫誉浪。
“乖宝,外面下雨,你也下雨了。”
苏落让人欺负到极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身体的反应总是诚实的,遮掩也遮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