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个人去见浣玉郡主,告诉她晋陵王妃现在病势沉重,让她三天之内来这里,否则她就再也见不到自己母亲了!”白羽阴恻恻道。
李瑞允浓眉一挑,来了兴趣,“嗯,这倒是个好主意,怎么说晋陵王妃也是她的生身之母,得知自己的母亲在敌人阵营里倍受煎熬、命在旦夕,为人子女者再怎么着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白羽微笑着点了点头,“正所谓的‘事不关心,关心则乱’,此时的她必然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实在没办法了也只好去求助那些她最倚靠的人了。”
李瑞允凤眸微微上扬,接口道:“而平时那些她最倚靠的人应该就是他的伯父广陵王赵睿,他的堂兄赵旭,当然也少不了凌云!”
白羽眼眸漆黑,眼神里的煞气波涛汹涌,“他们必然会一起谋划营救之策,想方设法潜入城里救人——只要他们来了,那就落入我们的陷阱,到时候我们布下天罗地网、管让他们有来无回!”
“道长所言极是!”李瑞允语气里充斥难以压抑的兴奋,随之又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帮主?”白羽瞬时捕捉到了他的犹疑之色。
李瑞允眼神微暗,“赵睿,赵旭,凌云……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的刁钻难缠,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也不会想不到,你说他们会傻乎乎地来这里自投罗网吗?”
白羽道:“晋陵王妃在我们手里,只看着死了的晋陵王赵甫与活着的浣玉郡主的份上,他们就不可能不来!特别是凌云,浣玉郡主虽然是他的前妻,可一直以来他对那个女人都是负疚深重,难道帮主忘了那次浣玉入宫行刺、失手遭擒,只为了救他曾经的心爱之人,他不惧生死、单枪匹马来到这里吗?”
他只顾着慷慨激昂地以用力的论据来论证自己论点的正确,却不经意间又捅到了李瑞允的肺管子上。
“好了,你不要说了!”李瑞允脸色晦暗,出言打断了他。
“帮主。”白羽这时也缓过神,惶然住了口。
李瑞允抬头望了一眼面前那个因失言而局促不安的人,恍惚间,思绪又被拉扯进昔日那段他再也不愿回想分毫的记忆里。
为了救浣玉、凌云单枪匹马来到大内皇宫……声东击西,那人以假扳指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他恼羞成怒,末了奋起一击,差点与凌云同归于尽……
思绪回笼,李瑞允用力攥了攥垂在一侧的虎口,沉声道:“好吧,就依道长之见。”
意见总算达成一致,白羽先从心底吐出了一口气。
“只是派谁去充当这个送信使者呢?”白羽又不失时机地把讨论重点转入到下一个话题上。
“这种事有什么好纠结的,随便派个人不就成了。”李瑞允不以为意道。
白羽却摇了摇头,“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要知道身入敌方阵营,是一件极其凶险的事情,所以送信之人首要的就是不惧生死,沉着冷静,而且能够临危不乱、随机应变,这才有望把事情办得稳妥啊。”
“还这么复杂,这却有点难了。”李瑞允下颌线条绷紧,陷入沉思之中。
白羽眼底晦涩,亦沉吟不语。
场面一度陷入了凝滞。
“还是我去吧。”一个细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温凉如水。
两人愣了一下,回头,只见婉儿施施然从自己房里走了出来,神色冷冷清清,目光澄如秋水,那种从容淡定的气场,仿佛空气乍被冻住,滞得人心寒。
“什么,你去?”李瑞允难以置信地望了她一眼。
“是啊。”婉儿冷艳轻薄,双唇紧抿。
“简直是胡闹!”李瑞允倏的沉下脸,“忘了以前你曾经对凌云与浣玉做过的那些事了,这会子你去了,明摆着不是送死么?”
婉儿莞尔一笑,“帮主是说以前凌云匿迹晋陵王府的时候,我曾跟踪浣玉郡主、然后又出卖凌云的事情么?”
“难道这还不够么?”李瑞允翻了个白眼,“只这一件事情,他们就能杀你十次百次不止了!”
“不至于吧。“婉儿语调平缓,“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何况我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浣玉郡主会如何待我,我不敢妄下断论;可就凌云来说,他可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
李瑞允冷笑,“你跟凌云有过多少交际,他的脾气秉性如何你又了解多少?”
“我对他了解多少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所以你就让我去试验一次么,下次不就心里有数了吗?”
“试验一次?哼哼,如果这次去了,你以为你还回得来、还会有下次么?”李瑞允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婉儿撩了撩秀眉,不高兴道:“方才你跟道长都说了,送信的使者首先就是不惧生死、沉着冷静,而且还要临危不乱、随机应变什么的,明明这些条件我都符合了,可你却百般阻挠、说什么也不让我去——帮主,我想问问你什么意思啊,是不相信我的办事能力,还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