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如此每月还要上交五十文食宿费用,且这十五年一涨再涨,前几日她去瞧儿子,曾大夫竟又给涨了十文,从五十文变成了一百文!
姚翠荷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不敢与曾大夫争辩,忍着一肚子火气回了家。
沈秀梅听说此事,愣了下。
“这事儿咋没听你提过?”
姚翠荷道:“去书院念书要给先生交束脩,大成跟人学医,想来也是一样,就没与大姐提。”
“南街回春堂可没这规矩。”学徒吃住全包,每月还有两百文工钱拿。
后半句沈秀梅没说,皱着眉头问:“那曾大夫人品如何?”
“应当不错,来瞧病的百姓挺多的,镇上好些有钱人家都来找他瞧病。”
姚翠荷说着猛地站起身,“我晓得哪里不对了,去妙仁堂看病的全是富贵人家,就没几个普通百姓!”
与此同时,沈家小院这边正忙得热火朝天。
姚青云砍毛竹砍到手酸,蹲一旁跟他哥一起做起竹筒塞子。
沈季青拿起柴刀,不到两刻钟便把剩下的分割好,一大一小看得瞪圆了眼。
“沐哥儿,青儿快来帮忙。”
姚沐儿见娘与翠荷婶子,一人扛着一口铁锅进院,忙迎上去将铁锅接过来。
“行了,东西也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月娘不在家,留两个小的在家不放心。”
沈秀梅说:“改天来家吃饭,让沐哥儿给你做顿好的。”
“沐哥儿掌勺,那我肯定得来。”姚翠荷摆手道,“走了大姐。”
姚沐儿把锅搬上食摊,让夫君用泥巴封好。
“娘,这两口锅多少银钱?”他拍着身上蹭到的灰尘问。
沈氏道:“这两个都是六斤重,一斤五十六文,一共花了七百七十二文。”
“竟比镇上便宜了将近三百文!”姚沐儿诧异道。
“多亏你翠荷婶子帮忙,否则娘可没那本事让她们松口。”
姚沐儿勾起嘴角,露出两颗梨涡,“哪天再把婶子一家叫来,我烧红烧肉给大家吃。”
能省下好几百文,一家四口都十分高兴,晚食也跟着丰盛了许多。
上次在镇上买的猪肉还没吃,姚沐儿拿刀切出一小块,搁荤油炒了一大海碗猪肉菘菜片,全家吃得满嘴流油,连菜汤都没放过,沾着糙面馒头把碗底儿擦得锃亮。
晚食吃得有些撑,姚沐儿躺不下,干脆爬起来到院子里寻自家夫君。
“别弄了,明儿让青云做。”
“没剩几个了。”沈季青抬头看了眼夫郎,“睡不着?”
“嗯,吃撑了。”姚沐儿有些不好意思。
“在院子里走走,消消食儿。”
姚沐儿点头,绕着院子转悠好几圈,眼神儿一直追着自家夫君,就没移开过。
“进屋吧。”汉子忽然开口。
“不做了吗?”
“嗯。”
姚沐儿眨眨眼,明明不剩几个了呀。
锅里温着热水,沈季青简单清洗过后,牵着夫郎手腕回到卧房。
片刻后,姚沐儿提着颗心,浑身僵硬地躺在床里头。
汉子滚烫的掌心贴过来,他下意识地抖了下,咬着唇瓣,小声唤道:“夫君。”
“嗯。”
汉子嗓音低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姚沐儿听得心尖发颤,攥着被角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怎么做,娘走得早,没人教过他这个……
“怕吗?”
“有一点……”他将棉被提到鼻尖,遮住红到发烫的面颊。
汉子没再开口,就在姚沐儿以为夫君睡了时,手臂突然被一只粗糙的大掌握住,低沉沙哑的声音,跟着在耳畔响起。
“别怕,尽量不弄疼你。”
“嗯。”姚沐儿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应着。
身旁汉子有了动作,先是手臂,再是上半身,姚沐儿觉得自己像只枕头,夫君稍一用力,便被揽着腰,拉入一个硬邦邦的怀抱。他双手撑在夫君肩头,察觉到小衣带子被解开,脖子也跟着染红几分。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落在身下人颤抖的睫毛上,让人瞧着忍不住想要怜惜。
沈季青喉结滚动,漆黑的眼眸变得越发深邃,俯身刚要吻上去——“吱呦”。
床板年久失修,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呦”声。
半刻钟后——
“睡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