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宸风侧目冷然盯着宋南音,他觉得不太对劲。
怎么他前脚撺掇映霜招惹她,后脚人倒是和曲楚然打起来了!
而宋南音全摘了出去,算到哪,她都与此事毫无关系。
心中一咯噔,江宸风不得不怀疑她知道些什么,他眯起眸审视,“今日为何表姨母会过来?”
“自是为了平哥儿。”宋南音滴水不漏答道。
她叹气,“昨日长公主说他几句,他便不管三七二十一跑了出去,侯爷,我觉着关于平哥儿教育需得上心,一贯溺爱只会……”
眼见宋南音说个没完没了,江宸风听着就头疼,他已经有江老夫人这个娘管着,可不想再有一个。
“你自己看着办,我政务繁忙,少拿这些事烦我。”他摆了摆手烦躁离开。
心中怀疑彻底消失,宋南音方才那番话就是为他考虑,她若真知道某些事,怎可能还这样真心实意对待他?
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某些人实在自作聪明。
院里丫鬟家丁们各司其职开始收拾,宋南音带徐妈妈回屋里,心疼看着她脖颈处被抓出的几道指尖印。
看出她愧疚,徐妈妈率先出声解围,“少夫人,老奴身强体壮,又皮糙肉厚,这些伤根本不碍事。”
宋南音叹息走到妆匣前,纤纤细指拉开抽屉,从里头取出瓷白色药瓶塞入徐妈妈手中,“这是上好金疮药,你先用着。”
“这!”
徐妈妈大惊,忙又要将药瓶塞回去,“怎能使得。”
上好金疮药一瓶便要百两,就算将她卖了也没这么些银子。
“拿稳,小心摔了。”宋南音将双手背在身后,死活不会将金疮药收回。
知道少夫人心地善良,将她们这些奴仆当个人看,徐妈妈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心中尽是动容。
“人呢?都解决了?”
“方才在路上我听丫鬟们说曲潇潇,映霜跟死人似的被拖走,唉,可惜没瞧见那幅景象。”
绿竹十分可惜的声音成功打破氛围,徐妈妈眼眶泛红,热泪却硬生生被逼回去,然后将金疮药妥帖放在荷包内。
回头,她吐槽,“你这丫头,成天到晚数你嗓门最大,小心这话让别有用心之人听见,转头再说少夫人不是。”
“怎么可能。”绿竹反驳。
她双手叉腰自信道,“我可是侯府百晓通,若有人敢传少夫人闲话,定要直接将她揪出来带到少夫人面前好好惩治。”
被绿竹这小模样逗笑,宋南音无奈轻摇头,“你呀。”
经此一遭,曲楚然,映霜二人在侯府中脸面可谓是丢尽了。
看到血淋淋的娘亲被丫鬟们合力抬入屋内,又死狗般被丢到床上,平哥儿吓得傻站在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
“姨奶奶离开时还是好好的,怎会被这样带回来。”
平哥儿问着,然而对他这个身份低贱的小杂种,只要没主子在,下人们向来不会当回事,忽略他疑问转头就走。
没法子,平哥儿只能趴在曲楚然身旁,他想叫醒她,却又怕触动她身上伤口。
小小一个人在原地急的团团转,这次情感倒是真心实意。
江宸风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番场景,到底是亲生儿子,他匆匆上前抱起平哥儿,连床上曲楚然都没来得及管。
“无事,莫怕。”他低声哄道。
“爹,娘到底怎么了?”平哥儿声音颤抖。
“刚才我问送娘进来那些人,她们都不理会我。”他还没忘记趁机告状。
江宸风脸色一冷,又温声道,“你娘在你祖母面前闹事被罚,平哥儿别担心,过会儿爹便为你娘找大夫,养上几日就能好。”
平哥儿两只小手搂着他脖颈,轻轻点头嗯了声。
他心中却有诸多疑惑,娘平日里见到祖母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如何敢在她面前犯事?
其中重要细节江宸风必定没说,只得等娘醒后再问。
回想起曲楚然被宋南音叫走,平哥儿认定此事绝对与那个坏女人有关。
江宸风急着去管映霜,是以和平哥儿交代几句便匆匆离开。
他走后没多久大夫便来了,为曲楚然扎针点穴,总算将沉浸在昏迷之中的她叫醒。
初醒,身上的痛楚便让她惨叫出声。
“姨奶奶。”平哥儿忙道。
曲楚然抬眸看他,怕自个儿这副模样将他吓到,忙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此后,每日这时我会来为夫人换药,若想身上不留疤痕,辛辣刺激食物掉疤之前不能再沾。”女大夫拿起药匣子嘱咐。
“好。”曲楚然哑声答应。
她被打时嘶吼那样严重,嗓子早已受到祸害。
女大夫离开,平哥儿忙问,“娘,到底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