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丫头看到文章后也神情奇怪,实在是内容太清奇。
竟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管理好后宅才最要紧。
可无才,连个大字都不认识,数也不会算该如何主持中馈?
这些男子成天到晚都莫名其妙,像是用裹脚布裹着脑袋似的,也不知怎么能写出这种东西。
“脏东西,快扔了。”绿竹迫切道。
她接过纸张将其撕成碎片,用狠狠在手心中捏成团。
“非柔,文章中所说皆是些胡言乱语,乃精神错乱之人写出,你莫要当真。”宋南音沉声道。
非柔重重点头,她就是觉得写的有问题才让母亲看,果然如此。
宋南音转头将目光放在明月身上,“明月,中午你随我出去一趟。”
“是。”明月轻声应下。
“绿竹,你好好看着非柔。”宋南音又不放心叮嘱。
主要是平哥儿上次对非柔表现出极大恶意,她实在害怕。
“是。”绿竹道。
她有些好奇少夫人要带明月去何处,但没问。
身为个有分寸的丫鬟,怎能管主子的事。
宋南音提早出发,到达德轩阁离正午还有段时间。
却没成想刚推开包厢门,里头已经坐着男子,正是状元郎。
他手中捧着书卷正在看,听到动静抬头朝二人看来,目光落在宋南音身后明月处顿时起身。
波澜不惊的面色有了改变,状元郎及其上前几步。
“明…明珠?”他试探问,眼眶已然湿润。
明月却黛眉紧蹙,看起来很是迷茫与奇怪,她将整个人都缩在宋南音身后。
“明珠,你就是明珠,我是哥哥啊。”状元郎声音中已然带上哭腔。
宋南音即便已经心知肚明,眼下还是装作看不懂。
她道,“状元郎请自重,明月是我府中婢女,并非明珠。”
“不,她是我走失的妹妹明珠,良家子弟如何会成为婢女。”状元郎认真反驳。
他看着宋南音眼中除去猩红之外,隐约还有恨意,估计是觉得她欺负了妹妹。
明月见少夫人似乎被凶,即便害怕却也毅然决然挡在她身前,用警惕目光瞪着状元郎。
状元郎一愣,“明珠?你把哥哥忘了?”
“我并不认识你,且我一介孤女而已,将我捡回去的人家只有个女儿,没有儿子。”明月义正词严道。
她不晓得眼前人是何身份,只觉他应当是认错了。
“明珠,你肩头上有片红色胎记,耳下也有道疤痕,那是我在你年幼时让你骑在肩上摘果子,不小心将你掉下去害的。”状元郎认真道。
明月闻言将手摸上耳下,确实,此处有道疤痕,她肩上也有红色胎记。
眼前人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真是她的亲人!
明月恍惚了,她叫明珠,并不叫明月。
明珠,能从这两字中听出家人有多宠爱她,如珠似宝。
“我自从大病后,已经忘却从前,你真的是我哥哥?”明月也颤抖着声音问。
她真的没有想到,她这样的人还能有真正的亲人。
状元郎上前两步将明月抱在怀中,他动作很是用力,像是想把她融入自己骨血里,从此兄妹二人永远不分别。
“你是我的明珠,我不会认错你。”他坚定道。
紧接着,从状元郎自述中宋南音你知道这兄妹二人从前发生了什么。
一场干旱拆散他们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逃亡路上父母相继离世,兄妹又被争抢粮食,银钱,甚至还让有心之人盯上。
没办法,状元郎只能把妹妹安排在破庙中,他自个儿出去乞讨食物,换得一线生机。
可就是那日他天色傍晚回到破庙,原本妹妹躺的地方却空无一人,他将四周找遍都没找到。
状元郎以为妹妹死了,或者被有心之人迫害,没成想今日竟然会碰到她。
“明珠,哥哥现在是状元,我有能力护着你,对了,我还娶了妻子,是当时邻居王大婶家的妮子,她从小就喜欢你,知道你还活着定会无比惊喜。”状元郎哽咽道。
宋南音见过他平日里稳重端庄的样子,此刻才更加觉得这份兄妹情令人动容。
“哥哥。”明月犹豫了。
若是换做前几日,她定会立刻脱离景阳侯府,毕竟那里对她而言只有伤害与痛苦。
可如今不同,她有少夫人。
是以即便万分感动,明月还是摇头,“我现在被卖去景阳侯府,是侯府的丫鬟明月,并非明珠。”
“哥哥,我要留下来照顾少夫人。”
状元郎狠狠皱眉,眼神看向宋南音,不知她给妹妹灌了什么迷魂汤,竟放着当朝状元妹妹的身份不要,心甘情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