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新妇这样讨厌与武状元一同回去这事,他本人脸色也很难看,想必江若雨随他回府后又是腥风血雨。
宋南音觉得有些可惜,她真想跟上去好好看看。
快乐,就要建立在她人痛苦上。
江老夫人泪眼婆娑看着江若雨上马车,车夫挥动马鞭,嗒嗒的马蹄声响起,马车逐渐远离。
“我的女儿。”她悲伤道。
宋南音在旁边也跟着抹眼泪,轻轻扶着她。
江宸风身为亲哥却抿起嘴唇,“母亲,您先随我回府。”
江家一行人又呼呼啦啦回去,大门被重重关上,隔绝所有念想。
正堂内。
宋南音贴身照顾着江老夫人,做足孝顺模样,看到这样的她江宸风眼神闪烁,其中似乎有怀疑。
曲楚然那日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他看着倒觉得不像是真的,否则宋南音这会儿功夫应该开心才对,她哭什么?
江宸风在官场上沉浮,自认为很会察言观色,宋南音神情并非伪装,而是发自真心。
两人哭哭啼啼实在心烦,他拿起茶杯将凉茶一饮而尽。
“母亲,您今日做的确实有些过分。”江宸风道。
他声音粗壮,很是没好气。
江老夫人心里本就难受,现在听到亲生儿子又这样挤兑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我碍着你的事了?你嫌我这把年纪还不赶紧去死?”
“母亲,您知道我并非此意。”江宸风深深叹气,似乎觉得很头疼。
“那你是何意?”江老夫人质问。
想到方才那般场景,她欲语泪先流。
“明明南音说的对,武状元就是在折磨若雨,你身为哥哥不想着助她脱离火海,还要推她一把,你算是个人吗。”
“早知你会这么畜生,当初我就不该尽心尽力将你抚养长大。”
江老夫人捂着胸口呜咽,仿佛已经伤透心,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这对儿女,江宸风已经成家立业,好不容易盼着江若雨也找到个好归宿。
可谁能想到,武状元竟是这么个东西。
不知不觉间,江老夫人话说的重了许多。
听在耳中,江宸风心中怒意翻涌,他捏着拳头起身,“母亲,您真以为这门亲事说退就能退?您将我景阳侯府脸面摆在何处?”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日你们原本打算算计别人,只是被武状元阴差阳错抢了先。”
“你们做这些事时可有考虑过我?”
江宸风与景阳侯府息息相关,府中出些什么事,旁人都要与他连在一起。
江老夫人明明知道,但还是一意孤行帮助江若雨。
这会儿功夫她觉得也有些对不起江宸风,红着脸低下头去。
眼见烈火要被从天而降的雨水浇灭,宋南音道,“侯爷,您何苦这样埋怨母亲,明明一切都已准备完毕,若非曲潇潇从中作梗,何苦会落得如今这个结果。”
提到曲楚然,江宸风满腔委屈瞬间哑火,毕竟她是他的人,他没管好。
江老夫人则再次觉得自己有道理,她正准备说话,就见他伸出手皱着眉摇头。
江宸风懒得掰扯这么多,他索性道,“母亲,我已经与武状元取得合作,背后那位也很满意,此事木已成舟,您莫要再提休妻。”
说罢,又狠狠瞪向宋南音警告她,她索性将目光挪到旁边,装出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
心头一噎,江宸风当真觉得宋南音现在实在不懂规矩,那夜他明明屈尊降贵去寻她,却又被阴阳怪气赶出去。
哼,等过几日闲暇下来,他一定得好好教教她。
江老夫人已经愣在原地,呆呆目送着儿子离开,人高马大的身影和记忆中重合,她眼前濡湿,仿佛看到豆丁般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双儿女。
江若雨还并未被宠成骄纵性子,她从小就长得好看,粉雕玉琢惹人怜爱,仔细想来似乎和现在的非柔有些相似。
那时,江宸风信誓旦旦道,“母亲,妹妹长得这样好看,也不知往后会便宜哪个臭小子。”
“哥哥说什么,我才不要嫁人,我要永远陪伴在母亲与哥哥身边,到时你们可不能嫌我累赘。”江若雨气鼓鼓。
江宸风看到妹妹生气,连忙点头如捣蒜,“好妹妹,我不胡言乱语了,我怎么可能嫌你累赘,将你捧在手心上宠着都来不及呢。”
泪水落下,眼中虚幻也在此刻消失殆尽,江老夫人心口堵得慌。
她竟是掩面痛哭起来,赵妈妈在后头看着也很难受,宋南音配合露出担忧表情。
“明明小时那么好的孩子们,怎么一个两个都变成这般模样。”江老夫人哽咽道。
宋南音表面上关切跟着叹气,可内心中却觉得很好笑。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江老夫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