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无心鬼下车,刚想找个没人打搅的角落吸支烟,突然被两个人从左右挟持,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他下腹部,耳边随即响起冷酷的声音:“不想死就老实点!”
无心鬼虽然混迹江湖,哪见过如此阵势!他别说反抗,连看看左右人的脸孔也不敢。两人把无心鬼死死控制着,走向公路边林荫道上,途中,他们同时把无心鬼肩上的背带卸下来,仍紧紧抓住无心鬼的手臂,并让无心鬼始终感觉到腹部的刀尖在皮肤上隐隐划动。背包蓦然离开了无心鬼的后背,左右的人却没变动手势。无心鬼头脑一片空白,只有个失望的念头还在晃荡:“后面还有第三个人!”
走过林荫道,前面是座百米长的桥。拿刀的人在无心鬼耳边说:“慢慢走到桥对面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千万别回头,否则,老子要你小命。”说罢,他们慢慢放开手。无心鬼依言前行,松了口气,想:“碰到这种事情,谁也没办法的吧!”
到了桥对面,他站到绿化带边,往回看,哪还有那两人踪影。只有一条流浪狗扬起爪来,对着电线杆子滋尿。恰在此时,大力鸟来电。无心鬼没等大力鸟说话,赶紧道:“包被人抢啦!”大力鸟大惊道:“什么?”顿了顿才放低声音说:“你说包被抢啦?包里的东西全被抢啦?”无心鬼道:“对头。”大力鸟沉默了一阵,说:“你等一下,我问山哥他们怎么办。”
大力鸟感觉头皮一阵发麻,眼前似被迷雾笼罩一般。他点支烟猛吸数口,抖抖索索地找着山哥的号码,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方才拨过去。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通了,但无声音。大力鸟试着说:“山哥,我是张大力……”对方打断道:“说!”大力鸟道:“刚接到无心鬼的电话,说包被抢啦!”对面好一阵沉默,然后,山哥以平淡的声音说道:“你等他,等到他后一起回来。到车站马上给我打电话。”
大力鸟等到无心鬼,坐最后一班直达车回到a市。下车时,天已黑尽,车站里只有旅馆拉客的人仍然活跃,连人力三轮车都已懒懒地停靠着,不去主动找客人。秋天的尾巴已然沾染了冬天的寒气,穿着单薄的无心鬼和大力鸟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免宿起脖子来。
大力鸟拿出手机,刚想打电话,山哥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他戴一顶棒球帽,上穿红黑相间的夹克衫,下着蓝色牛仔裤,配一双白色运动鞋。显得年轻时尚,与无心鬼初次见到的山哥判若两人。但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微弱的灯光下看不十分清楚,但两人都感觉到他似乎要杀人的凶狠眼神。他叉开双脚立在前面,定定地看了两人足有三分钟,然后毫无预兆地转身走向远处的汽车。两人身边蓦然出现七八个黑影,手脚并用地把他们推搡进汽车后排,两边各有一壮汉加持。驾驶位坐着一个瘦子,只穿一件短袖衫,把外衣倒披在椅背上。山哥坐在副驾驶,一直不停地吸烟。
汽车呼啸着往前行驶,初时还有道道灯光闪过,约半个小时后,对面已无任何车辆驶来。后面跟着一辆车,远远地保持着约五百米的距离。车里气氛凝重,除了粗重的喘息声和山哥的吸烟声外,便只有汽车奔驰的噪音。约一个多小时后,汽车才缓缓停下来。右边的胖子打开车门,把大力鸟拽下车去;左边的胖子用手肘撞开无心鬼,然后一脚踢在无心鬼后背。无心鬼从坐椅上飞将出来,重重地摔在干硬的泥巴路上。好像有很多双手抓住他俩身体,在很多道电筒光中走向密林深处。他俩被丢在一个稍微平整的地方,地面很潮湿,身体着地的地方能够感觉到地上升起的寒气和湿气。
“把他们绑到树上。”山哥吩咐道。
几个汉子七手八脚把两人绑到树上。
山哥走到大力鸟身边,把电筒光直射在大力鸟眼睛上,揪住大力鸟的耳朵道:“老实说,你俩把东西藏哪啦?”
大力鸟道:“我不知道,无心鬼说……”
山哥打断道:“说你妈个蛋!”
他左右开弓扇了大力鸟很多耳光,又问:“老子再问你一次,东西藏哪啦?”
大力鸟哭着说:“我不知道……”
山哥解下大力鸟裤带,大力鸟的裤子便掉到膝下。这是一条塑胶的廉价裤带,但是比一般的裤带为宽,也有一定的重量。山哥把裤带对折,试着甩了甩,命人将大力鸟的上衣去掉。大力鸟鬼哭狼嚎起来,鼻涕掉了一嘴。“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划破静寂的夜空。大力鸟的鬼哭狼嚎只在密林里引起一阵噪音,清脆的抽打声却惊起许多大鸟,朴愣愣飞向远处。“啪、啪、啪、啪……”随着一次次鞭打,大力鸟的哭声渐次微弱,终于没有了任何声响。
山哥又一次停下,板过大力鸟的面孔询问时,发现大力鸟已昏迷过去,遂迭坐地上,点支烟吸起来。
无心鬼的上身早被扒光,冷得瑟瑟发抖,又听到一声声尖利的鞭打,吓得尿了裤子。他以前经常被打耳光、踢屁股,但别说鞭打,连重拳也没有挨过。当山哥丢掉烟头,向他走来时,他已下定决心:权且躲过今晚吧!
山哥一把扯住无心鬼头发,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