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说笑了,我只是商户女,没资格和任何人做交易。”温声声虽不知福悦长公主叫她来的用意,不过,能逼得她开口,事情定不简单。
福悦长公主望着黑夜中的点点火光,声音随着风忽远忽近:“你不必自谦,能得皇兄册封,且财富可抵国库的商户,温家独一份。”
“温家祖辈一代代积攒的家业,其中心酸,也只有温家人知晓。”温声声轻柔的话,随着暖风飘远。
福悦长公主嘴角勾起,转头看向她:“你不必如此警惕,我与你交易,与温家无关。”
温声声闻言,稍稍松了口气,脸上不显半分:“我是温家嫡女,与我有关,自然会牵扯温家。”
“与紫衣侯有关。”福悦长公主不再绕弯子,“白家盯上紫衣侯,想让我保晚棠入侯府。”
温声声微愣,没想到是这件事。
那日的事情闹得很大,庄子上的很多奴才都看到,虽勒令不准传出去,可保不准有不靠谱的。
“侯爷也是被人陷害,当时谦安夜在场,说起来,这件事与他有关。”
若不是白谦安来枫叶山庄小住,白家也不会送晚棠过来,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福悦长公主知道温声声没有责怪谦安的意思,要不然事情发生后,就会第一时间找上门:“谦安年纪小,还未记事就住在青山寺,山下的弯弯绕绕他根本不懂。可此事由他而起,我作为母亲,自然要替他善后。”
“白府是谦安的祖父家,长公主虽与白府甚少来往,可二夫人的身份在那摆着,真闹翻,白家捏着孝道,说长公主以权压人,最后吃亏的还是你们。”
温声声不得不承认,白老夫人拿捏他们母子招数很是管用,让白家名利双收。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福悦长公主眼底划过寒意,“谦安是我的底线,他们捏着我的软肋,来回试探,现在更是得寸进尺,想入长公主府,痴心妄想。”
她任由暖风吹过脸颊,石柱的阴影挡住她半张脸:“我告诉你白家的秘密,替你摆平晚棠,你替我看好谦安,如何?”
温声声沉思,她明白看好白谦安的意思,不只是保护他的安全。
福悦长公主找她做交易,除了看上温家的钱财还有她背后的紫衣侯府。
白谦安心思单纯,两人谈得来,她这个做姐姐的袒护一二,不为过,搞不好日后还需要她的帮衬。
替温家答应下来,温声声没有任何负罪感。
只是,福悦长公主还要紫衣侯的势力,她不敢轻易答应。
福悦长公主似乎猜到她的心思,开口道:“你放心,我只要谦安开心地活着,不被党派之争夺所牵连,剩下的事情,皇上会照拂他。”
“好。”温声声开口,“一言为定。”
白家隐藏得太深,需要一个人撕开白家的伪装。
福悦长公主弯曲的手,缓缓松开:“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何会带着谦安,远离京城,躲在青山寺。”
温声声打量她的神色,试探地开口:“我听说,长公主是伤心过度。”
福悦长公主嗤笑一声:“伤心过度?那是白家为掩盖真相的遮羞布。”
她缓缓说起当年的恩怨。
白家二老爷白宇荣,自幼便长得好看,十二岁时,便已经芝兰玉树,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公子。若只会长得好看,也还好,偏偏还才华横溢,中了探花,在金銮殿上不卑不亢,面对皇上的刁难,一一化解,皇上高兴,直接让他去翰林院任职。
当时白家老太爷只是翰林院编修官职低微,世家宴会都不会送帖子给白家。自从白宇荣被皇上夸赞后,白老夫人频繁出现在世家的宴会中。
白家老太爷和煦,白老夫人慈爱,世家才恍然发现,白家也是书香门第,只是碍于文人的风骨,不愿走动而已。
一时间,上白家提亲的人络绎不绝。
当时福悦长公主十四,也正是议亲的年纪,仗着皇上的宠爱,对安排的婚事各种的挑剔。皇上着急,无意中听到有人提到白宇荣,瞬间想到殿试时,对方精彩艳艳的文章,当即安排他入宫。
白宇荣气宇轩昂,气质出众,福悦长公主只觉得此人长得好看,听到皇上要赐婚,想着嫁给这样好看的男人也不错。
白宇荣对赐婚感激涕零,发誓会好好疼爱长公主,永不纳妾。
“永不纳妾?”福悦长公主嘲讽道,“他倒是想纳妾,那也要可以才行。”
温声声听前半部分,觉得两人郎才女貌,天赐姻缘,可听到福悦长公主的话,眉头一皱。
“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人人艳羡的白家二爷白宇荣居然喜欢同类,是不是很意外。”福悦长公主嘴角自嘲道,“婚后我们夫妻恩爱,他对我体贴入微,我觉得自己是世间最幸福的女人,殊不知,他转头就在书房与长随做那种腌臜事。”
“……”温声声还沉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