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声心下唏嘘,白家骗婚,福悦长公主连撑腰的人都没有,只能一直隐忍。她是先皇最受宠的公主,更是皇上一奶同胞的亲妹妹,即便如此,还是活得憋屈。
想到她和离的时候,爹娘二话不说就答应,更是做好赔上家底的打算。
温声声想到师父曾说过的一句话:爹娘在,很多事情,无须你直面;爹娘不在,你伸手就能够到死亡。
“这层窗户纸被挑破,福悦长公主的日子怕不好过。外面你多费心,若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尽管开口。”
白家暗中偏向谁,无人知晓,可明面上白家是皇上的人。
枫叶山庄的事情,表面上惩罚白家,其实是打皇上的脸,为平息皇上的怒气,福悦长公主自揭伤疤,牺牲太大。
这份恩情,温声声心里记下了。
“我们夫妻一体,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长公主这份人情,我还。”萧殁揽着她,眸光里满是怜惜,“明知道做戏,怎么还哭得那么厉害,差点破功。”
“皇上多疑,不真来,如何打消皇上的念头。”温声声接过他手上的冰块,自己揉着,“一劳永逸。”
萧殁身体日渐康复,京中盯着他的眼睛,肯定会动起来,给他塞女人,是最快最方便的法子。
今日这么一闹,那些人很快会知道,塞女人的时候也会掂量掂量,有没有温家分量重。
马车晃晃悠悠,冰鉴偶尔炸开冰花,温声声闭着眼睛躺在萧殁腿上,任由对方把玩她的青丝。
“侯爷,县主,到了。”马车停下,寒月轻声提醒,话落,就见管家迎上来,“县主可在车上?”寒月点头。
萧殁撩开车帘,看向管家:“你家主子睡着了,有事?”
管家有些犹豫。
“说吧,她什么事我不知道。”
管家很想说,还真有一件你不知道的:“幽冥谷来信了。”
萧殁伸手:“这事我知道,把信给我吧?”
管家一愣:“侯爷,这,不合适,大小姐知道了,会骂奴才。”
“给他。”马车内传来温声声的声音。
管家不再犹豫,直接递到萧殁手中。
萧殁放下车帘,将信打开念给她:“你师父说千丝斩,幽冥谷只有三人会,一人在谷内,两人在谷外。”
温声声睁开眼睛,拿过信,看着上面的名字,随手把信扔进冰鉴中:“人,放在你那。”
“好,老谷主还真疼爱你,不用你开口,就把人送过来。”
“那是,老东西还等着我给他养老送终呢。”温声声坐起身,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发丝,“别打草惊蛇。”
“放心。”萧殁挑帘子下车,转身搀扶她。
管家迎上来,温声声低声问:“师父来信,谁还知道?”
“门卫的小厮和我。”管家道。
温声声吩咐道:“告诉门卫,不要告诉任何人。”
“好,我这就去吩咐。”管家快步离开。
温声声提裙进入枫叶山庄。
萧殁皱眉,捻着指尖:“安排一处幽静的院子,任何人不得打扰。”
寒月点头应下。
“你哭了?”温声声刚进门,夏雨薇看到她红肿的眼睛,惊地睁大眼睛,“皇上训斥你了?”
田叶儿见她委屈的模样,一拍桌子站起身:“我现在就去一包药毒死白家。”
“回来。”温声声出声,沉着脸道,“你这么冲动,人还没到,先被白家砍死,等晚上再去。”
“你……”田叶儿听到这话便知她没事,“你这个死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你离开后,我们两个坐立难安。”夏雨薇很想陪着她入宫,可她身份不允许。
温声声抿了口茶,慵懒地躺在榻上:“白大人罚俸一月,晚棠被发配,就这么简单。”
夏雨薇看向田叶儿:“就这么简单?”
“对啊,白家没继续闹?”
两人坐在她身边。
“白家虽不是世家,却有几分底子,最关键,它不参与党争,只效忠皇上。”温声声望着屋顶,慢悠悠地说着。
田叶儿呸了一声:“京都哪家不效忠皇上。”
夏雨薇也觉得处罚得太轻了,诬陷皇亲国戚,只是罚俸一月,皇上太偏心。
“是不是真的不重要,皇上认为是真的才重要。这件事过去了,日后谁也不许再提。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温声声缓缓闭上眼睛。
田叶儿看着她,脸色有些苍白:“你身体还没养好,跑来跑去,我替你瞧瞧?”
温声声没说话,片刻伸出手。
田叶儿替她诊脉:“内伤已经大好,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再好好养伤两个月,日后下刀子,你都能挺过去。”
“田姑娘说话真有意思。”夏雨薇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