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道身影落在温家的院子里,熟门熟路推开房门,看到屋内悠哉喝茶的小女人,所有的郁闷一扫而空。
“你还有心情喝茶,外面已经闹翻天。”
温声声睨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紫衣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添油加醋,只看他被温家泼水,就能脑补一出大戏。
温声声早已安排好人,有好事的人打听,京郊皇家别院的事情便一清二楚。
不少人替安乐县主唏嘘。
每年朝廷有难,温家出钱出力。能做的不能做的,在朝廷的或明或暗示下,都替朝廷做了。日积月累下来,温家捐出去的银子,都能垒成山。
今年,朝廷总算看到温家的忠心,封温家嫡女为安乐县主,赐封地。
却不想,又在婚事上出幺蛾子。
这事,换做谁家,都咽不下这口气。
宫里人发现的时候,流言早已控制不住。
萧殁自知理亏,不敢委屈,凑上来讨赏:“温家一个动作,我便知道你的意图,我们心有灵犀,天生一对。”
温声声放下茶盏,这件事,确实让她意外。
称病不见客,是示弱的表现,为的就是让百姓们同情温家,占据舆论上风。
假意为难萧殁,是告诉宫里,泥人还有三分泥的性格。
他们如此欺辱温家,大不了鱼死网破。
温声声在宴会只匆匆见萧殁一面,他便入宫,二人根本来不及商量。
没想到萧殁看到温家泼水,瞬间明白她的
计划。
“皇上怎么说?”
“和稀泥,说会警告太后。”萧殁猜到皇上的心思,他身边太过干净,与皇上而言不是好事。若能安插人在他身边,于他而言,是好事。
只可惜,他看中是温家嫡女。
温家看似软弱,在京城毫无根基,可逼急了,温家和朝廷鱼死网破,吃亏的是皇上。
毕竟,下一个皇商,会不会这么豪爽,能不能控制住,他都无法确定。
所以,皇上对温家更多的是赏赐,不曾为难过。
温声声震惊,警告?那是太后,会不会警告还不是皇上说了算。
萧殁开口,皇上居然没有给肯定的答案。
换句话,皇上希望萧殁后宅不宁。
她眸光一闪,轻声开口:“可怜啊,这么一闹,韩姑娘怕是很难再嫁人。”
“真真性子良善,这次被太后利用,是我的疏忽……”萧殁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有人在背后踹自己,猝不及防,直接跌坐在地上。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温声声,“怎么啦?”
温声声脸色阴沉,轻哼一声:“侯爷,我们还未成婚,半夜私会,于理不合,还请侯爷自重。如冰,送客。”
萧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变脸,自己做错了什么?
如冰听到吩咐,推门进来:“侯爷,请吧。”
萧殁想问个清楚,却见温声声背过身不看他,心里不舒服,说出的话也变了味儿:“有什么话,你直说。”
“侯爷说笑了,小女哪敢说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侯爷尽快离开。”
“你?”萧殁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不悦地甩袖离开。
听到关门声,温声声转过头,没好气把狡辩的迎枕踹下去:“木头。”
萧殁郁闷地翻墙出府,寒月快步跟上,见他脸色不好:“主子,怎么了?”
“没什么,回府。”萧殁想女人就是不能惯,瞧瞧都成什么样子。
放眼整个凌越国,谁敢踹他。
寒月看了眼温家,快步跟上。
萧殁回到府中,褪去外衫,烦躁地在屋内踱步。
寒月欲言又止,想到不能窥探主子的心思,又闭嘴。
“对她还不够好?我的全部家当都交给她,她还想怎么样?”萧殁心里委屈,又不知和谁说,看向寒月,“她凭什么踹我?”
踹?
寒月一时间没明白这个字的含义,谁敢踹主子。
等等,难道是安乐县主踹了主子?
萧殁见寒月傻乎乎地看着他,心里越发生气:“看什么看,说句话,声声为什么突然生气,还踹我?”
安乐县主威武。
寒月压下心中的震惊,干咳一声,斟酌开口:“侯爷能和属下说说,您和县主都说了什么?”
萧殁开始回忆,思来想去,他没说错:“就是聊宴会的事情。”
“那县主踹主子之前,你们在聊什么?”
萧殁脱口而出:“也是宴会的事情,她说韩真真可怜,闹出这样的事情,日后怕嫁不出去。”
寒月叹气,原来是韩真真:“那侯爷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