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有些简陋的小院,收拾的倒是很整洁。
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枣树,只是现在还没有发芽。
树下放着一张简单的木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坐在桌边啃一个饼子。
少年穿的是太学的学袍,他有些瘦,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荡。
少年面貌清秀,吃东西也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他吃得很认真,仿佛那有些粗糙的饼子,是什么人间美味。
只是走进了会发现,这少年的目光有些涣散,神情也显得很是木讷。
这时一个穿着朴素的妇人从屋里走出,她的衣袖上甚至有个补丁。
她看着年纪很大的样子,头发都有些花白了。
其实她还不到四十岁,白头发是在这最近半年才有的。
她手里端着一碗水,走到少年跟前放下。
它是少年的母亲。
“阿哲,来喝点水,别光吃饼子,容易噎着。”
少年并没有给母亲回应,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依旧安静地啃着饼子,好像看不到母亲,也听不到母亲。
苏母没有再说什么,好像是已经习惯了,只是坐在桌边看着少年。
看了一会,就忍不住无声留下了眼泪。
少年只吃不喝,终是被噎着了。
苏母赶紧擦了一下眼泪,轻抚着他的背,把水递到了他的嘴边。
少年喝了两口水,感觉好了一点,就不再喝了。
手里的饼子也放下不吃了。
他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然后目光就落在了那碗水上。
那碗刚被苏母放到桌上,碗里的水还在微微晃动。
少年看着这碗水,好像突然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
突然尖叫了起来,还伸手打翻了那碗水。
妇人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儿子这样了。
儿子自从变成这样后,一般时候都很安静。
偶尔会这样尖叫,好像突然被什么吓着了。
苏母安抚了好一会,儿子才安静下来。
她蹲下收拾地上的瓷碗碎片,这也不是儿子第一次打碎碗了。
她怀疑过是因为水的关系,但儿子也不是每次看到水都这样。
地上的碎瓷片还没收拾完,就传来了院门被敲响的声音。
妇人心道这个时候是谁来了,就走到门边问了一句:“谁啊?”
“请问苏玉哲是住这里吗?”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妇人把门打开,就见门口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展昭,另一个是开封府的衙役陈六。
展昭早上听杨戬提到苏玉哲,就决定先去找一下这个人。
他这么着急,倒不是这个人可能对他们破案有什么直接的帮助。
他就是觉得,已经死了一个钱来了,不能让这个苏玉哲再出什么事。
从方景曜的话里,可以听出韩俊他们没少欺负苏玉哲。
应该欺负的还挺惨。
展昭早饭过后就去了一趟太学,比白玉堂和沉香到得还早。
不过,他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太学的一个夫子告诉他,苏玉哲去年年底的时候就退学了。
“他为什么退学?”展昭一听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夫子道:“听说他是出去玩,失足落水,后来就变痴傻了。”
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夫子说他也不清楚,他也就是听说。
展昭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又问了一些苏玉哲的情况后,就要了他家的住址。
从太学的夫子这里,展昭没有听到一点关于苏玉哲被欺负的事情。
展昭不知道是夫子不肯说,还是真的不知道。
夫子对苏玉哲的评价仅仅就是学习一般,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
那语气就好像太学多一个苏玉哲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有些无所谓。
展昭不知道的是,他从太学离开后没多久。
那个夫子就让人找来了韩俊,把展昭打听苏玉哲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他现在就是一个傻子,跟我有什么关系。”韩俊慢悠悠地道,“还有,夫子找我过来是什么意思?”
最后一句,他的神情似笑非笑,明显是故意的。
他自然知道这个夫子找他来是为了什么。
在太学,不是只有学生想攀附巴结他,有些夫子也是。
夫子被他这话问的有些面红耳赤,一时有些语塞。
心里也开始忐忑起来。
韩俊看着他的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