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黑泽看起来像想把我俩都崩了。
黑泽:“你们两个今晚就出发。”他那双绿眼睛在暖色的家居灯下仍是阴测测的,他漠然地看着安室说道,然后转身看我:“你的检测报告。”
刚刚这么短的时间里,我猜安室会把东西收进最近的抽屉,于是我拉开身后的一个抽屉,从散乱带有血渍的布条和□□中间抽出那份精神鉴定书递给黑泽。
黑泽没有翻开,视线回到安室身上:“你该回去收行李了。”
安室“啧”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自己的衣服。我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关上门后,我站在玄关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有枪响。
我从抽屉那堆东西里翻出手机,打开一看,备注是鱼冢的联系人已经把航班信息发给了我,明天凌晨五点的航班。
黑泽搞什么,现在可是已经凌晨两点了!
我拨通黑泽的电话,现在我的声音也阴测测的了:“黑泽——你会来接我的,对吧?”
黑泽:“不。我和伏特加还是明天下午的航班。”
我:“那给我安室的电话,我使唤……不如你叫他来接我吧。”
黑泽:“知道了。你为什么总喜欢这种人。”他听起来并没有想要从我这得到一个答案,只是单纯地看不起我的品味。
我故意说:“哈哈……行了,最喜欢你,可以吧?”
黑泽:“我要吐了。”
我笑得非常大声,这家伙又把我电话挂了。
过了一会儿给我发来短信,说波本三点半来。我怀疑波本根本不用睡。
搜索完这个公寓并简单打包完行李的我发现已经三点了,哈哈,我也不用睡了。
我干脆泡了杯咖啡,开始快速翻看我找到的文件:
一份房产证明、一包证件照、高中毕业证书但没找到纪念册、两张合照和一摞不同医院的诊断书。
房产证明的地址并不是这套长杉公寓,房产所有人的名字是‘関紅英’,我记下地址准备有时间去看一看;
证件照上是看着像不过六、七岁的我,表情冷漠;
高中毕业证的封面上学校的名字却并不是我身上那种证件显示的筑波大学附属高中,而是帝丹高中,正当我以为这是関紅英的毕业证时,翻看却发现内文用毛笔写的学生姓名是関樹莲;
第一张合照是一个红发女人与小时候的我。女人穿着最普通的灰色OL套装,她的铜红色长卷发披在肩头,绿色的眼睛微微低垂着眼皮,眼型狭长而冷酷,灯光打在她浓而长的睫毛上,在眼下落了一片阴影,让她的表情显得愈发晦暗。她将看起来六、七岁的我抱在怀里,自己坐在办公椅上,旁边办公桌上两台电脑显示器亮着,因为过曝而看不清显示的内容;
第二张合照应该是小时候的黑泽和小时候的我。这张合照里的我年纪看起来更小,只有四岁左右,而旁边的黑泽则是十岁的样子,他那时头发还只刚过肩膀,狼一样的眼睛注视着镜头,手放在我的肩膀处虚揽着小时候的我,我很难不注意到这张照片里黑泽穿的是病号服;
而那摞医院的诊断书,则是不同时段不同医院出具的,最早的那份可以追溯到関樹莲十三岁的时候。医院给出的诊断基本上都是躁郁症和焦虑症,而在其中一张诊断书中我找到一行这样的话‘病人自述产生超常理的幻觉但不愿描述具体情况,精神分裂症存疑’,然后我找到这家医院最后的诊断书,发现诊断结果为躁郁症。
我把两张合照用手机拍了下来,然后将这一沓给我带来更多疑问的东西归放回原位。
要到安室上门接我的时间了。
我把最后一口凉透的咖啡喝掉,杯子随手泡在厨房的水槽,便提着行李下楼了。
等等。我回身把□□找出来别在后腰。
统宝——安全门扫描可以帮我屏蔽吗?
【……。可以提供教程,玩家需要通过电脑操作。】
我从一团乱的房间里找出死沉的砖头便携电脑,一个更抵我两个行李重。
不然我还是带撬棍吧?
【撬棍也要骇进机场安检电脑,来都来了,都带上吧。】
它的‘来都来了’把我说服,我把撬棍也别进后腰,别人是哆来〇梦,我是哆来B(背)梦。
现在的我走路像男模,腰挺腿直。主要是撬棍有种背背佳的美,我弯不了腰。
下到楼下,安室那辆帅气的跑车停在公寓门口。他在驾驶座敲着手机,凌晨的街道安静极了,只剩马自达嗡鸣的引擎声。
这样深的夜,我拖着两个行李袋,重得以为我自己在拉分尸后的尸袋。我在驾驶座旁弯腰敲了敲安室的车窗,他扭头望向我的表情十分吓人,我的手半举着愣是没敢动。
安室的表情还有几分瘆人,但已然对我微笑起来,解锁车门锁下来将我的两个袋子丢上后座,我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