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见识浅陋还容易被洗脑。
远不及只有十三岁的小阿尔。
格林德沃自以为游刃有余,但是后来还是出现了些问题。
他挂好羊皮纸展开后,发觉上面居然一个字都没写。
这一看就是人为的,黑巫师轻轻挥了下魔杖,很快,空白的纸中央开始变化。
视线中先冒出了很多很多的粉色爱心,在不断地跳跃着,蹦蹦跶跶地没完没了。
又是一个混淆咒,格林德沃才意识到——这竟是一个双重的咒语。他又挥起杖尖,当所有魔法消失后,只留下了一只气愤的、毛都恣意炸开的白色胖鸡,出现在了那张空白的稿纸上。
是小阿尔的字迹——
虽然你总是莫名其妙生气,还很阴鸷很吓人,可总有人会一直爱你,比如我!
那些穿着西装来的贵族巫师有的都被逗笑了,“格林德沃先生,您家是还养了个孩子吗?”
“怎么那么皮啊,哈哈哈太逗了。”
“您还要让我的儿子去霍格沃兹吗,可是看起来您自己孩子就不太好管呀。”
黑魔王眼眸中的冷气似乎能溢出来,是啊,他在内心骂了几句脏话,怎么这么皮啊,这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他马上就知道有什么后果了。”
中午的时候小阿尔被叫到了盖勒特的私人办公室,进去之前他还蔫着水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确认把自己的毛都捋顺了后,他狡黠地眨下眼——面前的镜子里,俨然是一个衣冠整洁的乖宝宝。
那个恶作剧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尤其是想象着被戏弄对象发现时的表情,他居然觉得很有成就感?
自己也不是想象中那么乖的孩子嘛。
“午好……您中饭吃了吗,盖勒特先生?”红发崽子进门后顾左右而言他,依旧是那样眉目柔和乖巧的弧度,他无视了放在桌子对面给他准备的椅子,而是直接走到了格林德沃身边。
他要走到很近很近的地方。
“你越来越放肆了。”黑巫师语气变得可怕起来,一般圣徒如果看到了他这个样子会吓得大气不敢出。“正经的魔法不练。尽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破事。”
“你才发现啊。”
红发崽子笑得停不下来,几乎要打嗝儿出来,眼泪都出来了几滴。
口头训诫已经行不通了,格林德沃索性把小家伙拽腿上,装模作样地对着他的屁股掴了几下,直到对方终于怕了开始喊疼,黑巫师才把他正过来。
“你现在不练习好魔法,我以后出去办事带圣徒,不会带你了。”
黑巫师向前倾身,语气里愈发地冰冷。
“我可以帮你打杂啊?”小阿尔委委屈屈地看他,像一只在人怀中蜷起来的小猫那样,谁看了心里都会痒痒的。
“呵,那我干嘛不多招几只家养小精灵?它们做事肯定比你快多了,我一点一点地培养到这么大,你就这点儿追求啊?”
“那我……”
红发崽子好像苦思冥想后,下定决心了一样,突然搂着格林德沃的脖子,在他侧脸落下一个柔软的吻。“反正你不会亏!我就是有用!”
小邓布利多此刻其实在内心羞得直锤自己的头,理智在无声尖叫,绯色飞快地窜上他的耳尖,自己在干什么在干什么在什么呀。
***
1947,对角巷内一座高耸的白色建筑前,人来人往。
“您好,邓布利多先生。根据巫师国会最近新订的规章制度,现在您可以检查战犯——盖勒特·格林德沃让巫师贵族帮他秘密设立的金库了,当然,您要觉得有用,也可以拿走一部分当做清剿他剩余残党的线索。”
和格林德沃又一次在厄里斯魔镜里见面,给了中年教授一些启发,他以前怎么就没想到来盖勒特的古灵阁里看看有什么猫腻呢。
其实,两人之间早就不可能再学会坦诚,有的最多的就是能交换的利益或者筹码——于他们来说“信任”就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利刃,如果交给对方只可能随时把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随着金库大门打开,邓布利多发觉这里比他想象得要奢华,除了一些常见普遍的金条,居然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黑魔法小玩意儿,格林德沃用来喷水烟幻境的骷髅赫然在列。
最后,邓布利多余光瞥见了放在最深处的一个铜盒子。
那东西看着很简陋,和其他东西格格不入,但看久了反倒让人觉得反常,红发教授举起魔杖,动用魔力小心翼翼地去打开了上面的插销锁。安静地空气里发出“啪嗒”的声音。
一秒、两秒过去了…………
没有任何危险发生。
盒内,不是什么默默然,不是什么危险禁品,也不是巫粹党剩余名单。
邓布利多一愣,他觉得这个是他最该想到也是最不可能想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