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盒子边缘已经生锈了,空荡荡的,唯一被保护的东西却光洁得十分刺目。那是决斗前一日,血盟吊坠被毁时从上面脱落的欧珀宝石另一半,是本该已经不知所踪的东西。它从龟裂的表面反射出了中年教授很多层的影子。
古灵阁里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了麻瓜与巫师世界之间的硝烟,没有了那个残忍而迷人的天才黑巫师,也没有了历史滚滚车轮前进时的压迫感。只留下了一个声音挥之不去。
“For freedom……for love.”
时光无法回溯,我们还是都老了。
三把扫帚酒吧里今天依旧生意火热,有酒鬼在欢呼,赌徒在尖叫,还有门口的风干人头在一遍又一遍重复“未成年禁止入内!未成年禁止入内!”被盖尔他们直接用了禁言咒。
女妖精在唱歌,是一首魔法世界的老歌《Blind Pig》,抑扬顿挫的。即使这里给进入的小巫师们都规定了年龄限制,依旧奈何不了几个小掠夺者们,尤其是布莱克不缺钱,多给了点门口的巫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们放行了。
“这里和麻瓜酒吧很像嘛。”
四个崽子纷纷开始躁动了,他们好不容易找到通向霍格莫德村的地道,可不是白白溜出来的,还好,人潮汹涌,他们刚进去就立刻被掩盖了。
因为同是一个寝室的,他们“狼狈为奸”起来也非常容易,反正没人会说出去,被级长查寝了还有盖勒特做的黑魔法替身小人儿呢!那些东西居然可以在被窝里复制出和真人几乎没有差别的声音,这又为盖尔加入掠夺者多添了一份可以炫耀的浓墨重彩的“功绩”。
随着不同的酒摆上桌,几个格兰芬多小巫师们越来越放松,都觉得自己超级勇,他们举杯,庄严地高歌自由,并且一起立誓在霍格沃兹的这几年学习生涯里,决不向那些繁文缛节一般的校规低头。
“芜湖!干杯~~!”
他们不知不觉就在酒吧里混到了深夜。
宵禁时间,某个在寝室里批改作业的白巫师,突然打了个冷战。
“传说格兰芬多的宝剑只有真正的勇者可以拔出来。”
一旁隔壁桌,有个高年级的学生在绘声绘色地讲,那样有趣的传说十分有吸引力,一下子让不少巫师都在那儿围观,还有人催促他快点讲下文。
格兰芬多叛逆的四个小崽子支起了耳朵,听到了心里。
“如果真的有人可以拔出格兰芬多宝剑,那非邓布利多教授莫属了。”西里斯一边喝酒,一边毫不掩饰脸上迷弟的神情,“世上最伟大的白巫师,拥有常人想象不到的荣光。”
“应该说,是最强大的巫师。”詹姆斯纠正道,“这是我想到邓布利多时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词语吧。”
“嗯…………我觉得是“安全”,每当我想到教授,就有一种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安全感,他真的很神奇,光是站在那里都会给人一种被光明庇护的感觉呀。”很快,卢平也加入了讨论行列。
三个人有说有笑,只有在最角落的金发崽子一直不说话。
“是,是…………”小盖尔喝得也有些微熏,他迷迷瞪瞪一口闷下面前的黄油啤酒,然后“哐哐”地将空玻璃杯向桌面猛砸了几下,动静之大,让原本喧闹的酒吧屋顶都差点掀起来。
“邓布利多是——老婆!老婆、呜…………嗝儿。杯子空了…………”
“别喊!!卧槽,住口,别把酒保引来了!”卢平和西里斯眼疾手快把他的头按到陷进沙发里,以此快速隔音。这么声嘶力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干啥呢。
后来三个人也都当他喝醉了,没啥特别的反应,反倒觉得一个和他们一样十一岁大的小屁孩说这话的样子非常地滑稽。
“算了,”詹姆斯算四个人里最清醒的,他肩负着把他的兄弟带回去还不被人发觉的重担,“只要这事儿教授们不知道,咱们就没法子被发觉。”
当然他的自信仅限于清醒的时候,并且谁都没发觉盖勒特什么时候从视线内消失了。
邓布利多右眼皮今天又双叒开始跳,他疲惫地想着,这份工作会不会让人提前早衰,可能等他上了年纪后,一天就需要几大罐生发剂才能维持住日常的发量的那种。
不行,要坚持住,中年教授在内心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提前退休,魔法世界的未来都需要自己啊。
金色幼鸟突然倒挂着从窗户上探出了一个小脑袋,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嘿~嘿~”
“你在干什么?!”
“唉呀,那群格兰芬多太聒噪了,还是你这里安静些。”
小盖尔胡乱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虽然他造作起来那是比任何人都要吵的。有趣的是,这个漂亮小男孩即使是在微醺的状态下,那清亮眸子也带着某种与生俱来的蔑视,和他还未褪去的稚气放在一起看十分地不协调。
“当初不是你自己要去狮院吗,怎么,现在又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