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冲动吧……”
“这,只是一个命令。”异色瞳孔的金发少年侧过脸,露出一个张扬又带着嘲弄意味的笑容。
街上人来人往,依旧有人群在小巷子里涌入涌出。
文达·罗齐尔继续在周围逛悠着,漂亮的女巫师新做了指甲,嫣红的指甲上还有凤蝶的金色纹饰。她把玩着手里一枚冰冷又精致的复古小怀表,好像在看时间——下个瞬间,她把怀表毫无征兆地贴在了街边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背后。
那男人还没来得及叫出声,诧异的表情就同身体一起扭曲了,他啪一声整个儿消失在了雾气四溢的伦敦街头。
门钥匙!邓布利多微微有些吃惊。
接二连三的空间扭曲声,在敏锐的二人耳边嗖嗖地炸响,短短几十秒,伦敦街道上潜在的食死徒被清理得一干二净——格林德沃的巫粹党们像觅食的野兽一般灵活又狡黠地在熙熙攘攘走着的麻瓜人群中穿梭,然后缩小“围剿”的圈子,寻找到危险的同类,一边把自己隐藏在雾气中一边让那些摸不着头脑的伏地魔的手下消失。
麻瓜们只觉得自己身边吹过了几股劲风,然后刚刚还在旁边的路人,突然就看不见了。
最后一个食死徒是奎妮解决的,她把自己的一盒粉饼贴到了对方身上看着对方消失。
“您盯了那边,那个冰激凌好久了,允许您吃一个最小份的。秋冬季节快到了。”
“……那家店铺的旁边有一个可疑的黑巫师。”邓布利多小声辩解。
“哈哈您都这把年纪了,还真是……”格林德沃的话卡在了一半,因为他被白巫师揪着领口瞬间拽到了一边,他吓了一跳,就算我拆穿了您的心事也不用反应这么激烈吧。
“……不坦诚?”金发少年再抬起头往回处望去,整个世界都变了,好像一个倒置的镜像世界。
一个满脸阴沉、黑发垂在耳边的少年站在这个世界的对面,是克雷登斯。
我的好大侄子,这是格林德沃真实的第一反应。
克雷登斯好像浑身都被雨水淋湿的流浪狗,但是仔细一看那并不是雨而是从他身上飘出的黑色液体,正脱离地心引力地向上缓慢流动——金发少年在禁书上看过,这是默然者失控的前兆,他下意识掏出魔杖护在中年教授身前。
下一秒,周围的房子瞬间被迫力压到爆炸了——山崩地裂,白云倒流,好像世界末日一样,昏暗一片。
“退后!!”
邓布利多拉了下还站在原地的盖勒特。
默默然撕裂开克雷登斯的身体,彻底失控了,红色的血肉和黑色的暗物质化成的怪物沙哑地嘶吼着席卷而来,连同地面都摇摇欲坠。
“收起魔杖,你让他感到威胁了。”
他威胁到你了,金发少年不悦地想。
如果说年轻时候的黑巫师给予邓布利多的爱中有什么其他情感的话,那或许还夹杂了一点儿嫉妒——这是很正常的感情,不代表他不爱对方,只是,这个白巫师的强大确实已经达到了震撼人心的地步。
瓦片和沙石全部组成了一个半悬空的、令人叹为观止的幻境,所有的黑暗物质被白巫师轻轻地用手一点,就阻隔在了白色的光晕外——那是最原始最纯粹的无杖魔法,白巫师西装衣角随着他的施放的法力猎猎作响,他那双湖水般的蓝眼睛里只有悲悯和温柔。
“克雷登斯,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默然者本能地俯冲下来,疯狂攻击着企图逃离幻境的掌控者,可是他做不到,力量的差距实在太悬殊了。
“纳吉尼也在我们这里,她很安全,只是生病了。她需要你的陪伴,你不能这样颓废下去。”
骤然间,攻击果然停止了,白巫师同样擅长蛊惑人心,若不是说他是格林德沃的倒影,可触不可及的话。
空气都安静下来。
克雷登斯精疲力竭地收回了体内的默默然,刚才还充满戾气的黑色物质慢慢地如潮水般地退缩回去,最终变成一个男孩的形状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景色恢复了——伦敦打街,烤面包的香味儿,阳光照在地上的温热,街边马戏团的吆喝声,这里才是现实。
默然者依旧拒绝邓布利多的搀扶,他自己挣扎了几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冷冷地说:“我是邓布利多家族的人,你们把我遗弃了,还想回过头来利用我。”
“格林德沃究竟怎么给你洗脑的?”中年教授皱眉。
“谁?我?”金发少年有点懵,“我没有。”
“不是说你。”
“还有哪个格林德沃啊?”后者反应有点慢,毕竟是自己名字。
克雷登斯咬牙切齿地问,“纳吉尼呢?她被你们关起来了。”
“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白巫师走过去把一张纸片塞到了默然者外衣的口袋里,“这是猪头酒吧的地址,你的生父也在那里,你有空可以找他聊一聊。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