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们是同一个人,你可不要给我丢面子。”青年格林德沃露出一个难得柔和的表情,他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邓布利多教授即使在学校里的日日夜夜也依旧没有忘掉他这个老情人了。
两人的身影在纽蒙迦德主卧的房间里逐渐虚化,传送法阵生效了,最后,他们化作了萤火一般的光点彻底消失不见了。
黑魔王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他好像觉得一直压在心口的千钧巨石在这一刻彻底滑落了。他走出屋外,高大的石墙在身边崩塌,破碎出一个个丑陋的口子,依旧有食死徒在鱼贯而入。
他走得很慢,但是每一步都很稳。
窗外的天空一片暗色,他在寒风凌冽的高处举起魔杖,原本漂浮在周围的暗黑色的丝绸开始溶解,最后好像失去生气的河流一样顺着高塔的外壁滑落向冰冷的冻土。
这是自杀行为,他在遣散信徒。
毁天灭地的蓝色厉火在,咆哮着的虬龙依旧也在,它们依旧凶猛地扑向远方的敌人——但是,他已不需要别人为他所犯过的错来承担责任了。
神明想要什么,他这个恶魔、巫粹党,战争犯的忏悔吗?
没有!可笑,都没有!!
黑魔王的渴望始终只有那么一个。
邓布利多,我爱你,世人皆知。
*****
一阵天旋地转后,白巫师和金发少年都落在一片柔软的干草堆上,他们都没怎么受伤。
邓布利多教授不太适应地张开指尖,独属于夏日的温柔的气浪穿过他的指缝,带着枣花和月季花的幽香。淡淡的米黄色阳光扑面而来——青草的气息,羊群的叫声,还有独属于田园的浪漫风景,都让他觉得无比熟悉。
这里……这里是戈德里克?
“教授。您手上的黑色诅咒消失了!!”金发少年从草堆里爬出来,他惊喜地看着自己红发爱人,伸手就将对方扶了起来。
白巫师迎着微风中张开双手——神奇的事情此刻发生了,之前深入骨髓的虚弱感已荡然无存,他只感觉充沛的魔力和精力在身体里运转,不光是被里德尔的黑魔法附着的右手愈合如初,连原本病入膏肓的身体都重新焕发出了原本的生机。
“时空魔法的效力,真神奇。”邓布利多教授不由感叹。
也是,现在是1899年间。在这个时空里里德尔相当于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还没有出生,所以,白巫师不可能因为一个还没出生的婴儿而身负诅咒,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走走走,我们去姑婆那里,很久没见这个老巫婆啦!我们去她那里讨点热食吃,也庆祝你恢复正常!”
金发少年走在前面,邓布利多教授有点心事,先用法术给自己变了一身西服,然后慢慢地跟着他走在乡野山路的后边。
打开缠绕着木藤的家门,巴西达一下睁大了眼睛,她随即有些愤怒地冲盖勒特吼,“你这个兔崽子,去哪里野了!以前整天在这拆家都不说你什么了,这段期间死活都没看见你,还以为你被人拐走了呢!”
“你侄孙哪里有那么蠢……我拐别人还差不多!”
盖勒特和巴西达介绍了自己的红发教授,邓布利多也显得很有礼貌,他的文质彬彬很快获得了这个老太太的好感,两人一起坐进了那间还算宽敞但早已陈旧的房屋里。
“喝茶喝茶,教授,一路走过来我家盖勒特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没有。如果有,那肯定不是小麻烦了。”
“这个,下次你拿这个敲他,顺手又巴适。”巴西达把扫帚递给邓布利多教授。
“有点晚,”白巫师喝了口清茶说,“早几年您给我这个,我感觉,我是多少要在盖尔面前比划几下的。”
金发少年:……………………
戈德里克山谷就仿佛是一个没有硝烟和战争环绕的世外桃源,而现在的红发教授尚且没有成为世人仰慕的最伟大的白巫师,基本没什么人会认出他来。
窗棂外突然飘来一串银铃般好听的笑声,十分清脆,邓布利多教授循声望去,一个漂亮的女孩正在麦浪和田野间疯跑,连头上的帽子被夏风吹飞了都毫不在意——她的父母好不容易追上她,给笑咯咯的女孩儿头上戴上一串丁香花做的柔嫩的花环。
是阿莉安娜。
中年教授几乎条件反射一般的起身,他的目光随着自己的妹妹移动着,桌上的茶水都险些要被他的动作掀翻了。
中年黑魔王说的是真的,他的妹妹,真的如此欢快地在这个时空,沐浴在阳光下活着。
“教授,你冷静一点,现在你的家人都不认识你,突兀地过去会吓到他们的。”
坐在一边的金发少年看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冲出去相认的邓布利多,好心提醒说。
他们现在刚刚穿越到戈德里克,必须拥有一个旁观者的自觉。
在巴西达家囫囵吃了一顿饭,盖勒特和邓布利多教授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