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田园的别墅终于有了买主,因为着急用钱二百四十平才卖一百九十万元。
林军终于回家了,他见到了田园,他的眼里充满了感激与忏悔,他悄悄地站在田园身边,近乎耳语:“园园,谢谢你,救我,我……”
“不管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你终究是甜甜的父亲,这世上无人能替代,我记得你的好,所以我帮你!不是救你。这世上没有救世主,救你的人还是你自己。”
“我林军今生最大的错误就是错失你。”此刻的林军似乎有万箭穿心的感觉。
“错失我不要紧,千万别错失了本真的你自己。”
“园园,你放心,我林军不会被挫折打倒,我会还你一个更好的别墅。”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好好干,别让全家人失望。”田园的声音依然如初恋般温柔恬静,林军的眼里有了泪水。
“园园,能不能让我重新爱你?回到你和孩子身边。”
“林军,过去的就永远让它过去吧,我们都要抛下一些东西,卸下一些情感,往前走。”
“那我能不能随时去看孩子?”
“那是你的孩子,血缘关系谁也改变不了,我不会剥夺你做父亲的权力。”
林母走了过来,她的眼红红的,感激地看着田园:“园园,这个家永远是你的家,要是有一天在娘家住够了,回来住……”林母哽咽了说不下去了。
田园用力点了点头,抱了抱低头玩玩具的果果,走出了林家。
林军坐在沙发上含泪低泣,他至此才明白,在这车水马龙的人世间,所谓的成功不是你拥有多大的企业王国,也不是你做了多少旷世伟业,而是拥有一个幸福的家。那里有生死相依风雨同舟,呵护宠溺你的爱人,有血脉相连终生所依的孩子。是你疗伤的驿站,是你避风的港湾,是你心之所往情之所倾的极乐境地。
林楠在办公桌前整理教案,脸上挂着微笑。诚然坐在林楠的对面,背靠窗户,秋阳柔和地倾泻进来,诚然的上身沐浴在日光里,显得异常温暖。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宁静平和,安静得光芒万丈。林楠的目光似乎都停留在别处,但却没有一分钟不停留在诚然身上。
“林楠,这回轻松了吧?事情全办完了?”诚然询问着。
“全办完了,拖欠工人的工资也付完了,公司又正常运行了,这次多亏了你,开车跑前跑后的,改天请你吃饭。”
“你那是家和万事兴!”诚然边说边摆弄桌上的相机。
诚然酷爱摄影艺术,一山一水,一花一草都在诚然的镜头下鲜活起来,他用镜头赋予了大自然以勃勃生机。每晚坐在电脑旁,林楠都要一遍又一遍地浏览,时常还在诚然拍摄的风光美景下留下评语:“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在诚然的摄影图片里,花开有声,鸟过有痕,山上的小草野菊会浅吟低唱,涟漪微波会掀起巨浪。
网上曾有戏言,不想做裁缝的厨子不是好司机。明明是摄影家的料,却被命运差遣做了大学音乐老师,而林楠从小酷爱文学,却要遵循父辈的旨意学弹钢琴。归根结底,人这一生,能真正为自己做主的机会太少了。
田园终于搬回了娘家,母亲气得浑身颤抖,她咬着牙用手点着田园的头,“你说,你都糊涂成啥样,啊,你手里有闲钱,借给他点钱也就罢了,你,你还把别墅卖了,救他,我看谁救你?你长没长脑子呀,甜甜马上就要上学,林军现在又拿不出钱,你现在又没工作,用啥供孩子呀?你都把我气死了,瞅着挺精挺灵的人,竟干虎事。再说都离了,还管那么多干啥?这回,我看谁来救你。啊,谁救你?”田母气得落下眼泪,胡叔搀着母亲领着甜甜走出家门。
田园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脑子里一片混沌的苍白,伴随一阵沉闷的痛,她慢慢躺下来,猛然看见了那幅自己房间悬挂多年却一直被自己遗忘的鹰翔蓝天挂图,多年过去了,画中的天空依然广阔湛蓝,画中的苍鹰依旧笃定勇敢地向着云端翱翔。而自己这只父母心中渴望的鹰,却在喧嚣的繁华下折断了翅膀,她下意识地抱紧自己的双臂,静静地聆听来自自己心底的鹰的呼唤……
书上记载:“鹰是世界上寿命最长的鸟类,它一生中的年龄可达七十岁,但要活那么长的寿命,它在四十岁时,必须做出困难却重要的决定。当老鹰活到四十岁时,它的爪子开始老化,无法有效地抓住猎物,它的啄变得又长又弯,几乎碰到胸膛,它的翅膀变得十分沉重,因为它的羽毛长得又浓又厚,使得飞翔十分吃力。它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等死。另一种是历经一个十分痛苦的蜕变过程,六个月漫长的磨练。它必须很努力地飞到山顶,在悬崖上筑巢,停留在那里,不得飞翔。老鹰首先用它的啄击打岩石,直到啄完全脱落,然后静静地等候新的啄长出来,然后,它要再用新长出的啄,把指甲一根一根地拔出来。当新的指甲长出来后,它们便把羽毛一根一根地拔掉,六个月后,新的羽毛长出来了,老鹰开始飞翔,重新再过神鹰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