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季新莉快气炸的脸,季浅哂笑:“你那是不是还有日记,还有拍立得照片?怎么不一块拿出来?”
季新莉像被踩中尾巴的猫,张牙舞爪道:“你怎么……”
你怎么知道这句话没说出来,临时改口成:“你少胡诌,根本没这些东西!”
季浅哼笑:“到底是没有啊,还是怕日记上是我的笔迹,照片上是我的脸?”
在临水山照顾陆宴景时,其实季浅留了很多回忆,但她也知道,陆宴景复明后,这段回忆她就不能再提了。
所以和临水山有关的东西都被季浅埋在土里封存了,只不过后来被人挖出来利用了而已。
如同晴天霹雳,陆宴景眼尾一红,怔怔看着季浅。
事到如今,陆宴景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
临水山陪伴他的一定是季浅!
陆宴景忍不住笑起来,可是眼睛又在发酸,又哭又笑让人心酸。
季浅没看他,向前一步,压低声音对季新莉道:“回去告诉你们老大,这局他没赢。”
季浅抬眸,坚韧的凝视是对背后操作者的无声宣战。
季新莉皱眉否认:“什么老大,乱七八糟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完又放狠话:“反正我女儿是在你家出的事儿,你们就得负责!你们家大业大,我就看你们的股票跌不跌!”
季新莉扶起痛的爬不起来的姜登达,两人一瘸一拐的还没走出医院大门,就被一双锃亮的皮鞋挡住路。
抬头,张绍勾起一个冷笑:“两位别急着走,我们陆总有请。”
季新莉和姜登达一惊,刚要张口喊人,就被麻袋兜头罩下,紧接着就被扔进面包车里。
张绍眸光看了眼四周无人,转身上车。
急诊室外,医生走出来,对陆宴景道:“陆总?”
陆宴景目光锁在季浅身上,像是没听见。
医生见状只能跟季浅说情况:“病人没什么问题,就是轻微脑震荡,休息几天就能好。”
季浅嗯了一声。
她本来就是因为好奇才过来看热闹的,姜锦摔死了摔残了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犹豫了一下,季浅没跟陆宴景知会,转身往外走。
陆宴景的目光跟着她移动,哑声道:“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季浅睫毛微动,而后道:“去大学城吧,我想吃夜摊了。”
“好。”陆宴景去开车。
两人心知肚明,吃饭只是为坦白局做幌子。
开车时谁都没说话,怕双方情绪激动,一方向盘见了上帝。
可即使没人说话,陆宴景心里却冰火两重天。
一边暗自庆幸季浅就是穗穗,他没脏。
一边又因为季浅就是穗穗而惴惴难安,他辜负了她那么多……
此时正值晚十点,大学城外的夜市依旧灯火通明,人群熙攘。
年轻的面庞阳光鲜活,陆宴景和季浅格格不入,被往来的学生当移动景点一般观摩。
最后季浅提议想去咖啡店。
大概是嗅到了死亡接近的气息,季浅越来越感觉到孤独,就格外向往融入人群。
哪怕隔着玻璃窗看别人嬉笑打闹,都会觉得新鲜。
“你就是穗穗,从始至终都是你。”陆宴景眼尾克制,眼睛却红的像兔子。
大学那会儿跟陆宴景谈的时候,季浅就知道陆宴景是个闷 骚男。
表面上矜持的不行,骨子里却热情如火。
所以当初她跟陆宴景处对象时,本来已经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准备。
毕竟他这个人死鸭子嘴硬,可能就算有好感他也不肯承认。
所以当陆宴景接受她的表白时,她还挺惊讶的。
很久以后再谈起这个问题时,陆宴景才说当初根本不敢拒绝,怕拒绝了季浅以后就对他不感兴趣了。
季浅就是这样的人,拿得起,也放得下。
季浅红润的唇笑的妩媚:“现在相信我啦?三年前我跟你讲的时候,你还骂我满口谎言呢。”
季浅的笑晃眼,更像刀片一样在陆宴景眸中划出泪光。
他心里清楚,季浅能这么心平气和,毫无负担的跟他聊天,并不是和解,而是真的放下了。
他放在桌子下的手克制的攥紧着,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别崩。
以前他还能站在道德高地对季浅,现在他还有什么脸强求。
陆宴景苦笑了一下:“你变了。”
找回了六年前的自信,又多了几分沉稳。
季浅闲适的往椅背上靠,笑道:“以前不是欠钱嘛,天天得想着怎么赚钱还钱,时不时的还得被人揍一顿。我记得有次我扛不住想逃跑,还被赖三一脚踹破黄体大出血……”
话还没说完,陆宴景差点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