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
秦湘暖懒得跟她解释,于她而言,苍良村到底杀了多少人,曾经有怎样的苦楚,是如何任现实和困境逼迫至这一步跟她毫无关系。
秦湘暖对官差颔首,他们便派出两个人将几人绑成一串,押送至最近的衙门受审。
因抓到作恶多端的罪犯,衙门也会给官差给予相应的银两作为鼓励。
这种路上遇到的好事和补贴,倒是让官差的脸上愈发喜气洋洋,看着外面的天色说:“劳累一夜,且等雨停放晴再上路吧。”
秦湘暖扬起唇角,对他们福了福身,招手把秦枫和柳氏、二叔三叔叫到一起。
她环顾着周围的摆设,压低声音,“能带走的,都带走!”
“表妹,你说啥?”秦枫诧异的盯着她,后退半步,用手搓着身上的鸡皮疙瘩,眼睛瞪得溜圆,“这可是杀人窝,到处都是白骨,咱们拿它们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找点儿人肉吃吗?”
想到这儿,秦枫直接作呕,撑着膝盖,脸如菜色。
秦湘暖无奈的叹口气,带不动啊!她看向二叔三叔,将眼神落在几口完好的铁锅上,“流放路上,条件艰难,前阵子遇到危险丢了大半的东西,无论吃食还是其他都不太方便。”
“他们能够在这里生活,必定囤着些基本的生活物资,除了人肉,肯定还有其他东西……”
“否则,如果十天半月村里都不来新人,他们难道要眼睁睁的饿死?既然是坏人窝,拿他们的东西,咱们也算是替天行道,不必有任何的愧疚,能带走的,全部都搜刮出来,一点儿都不要剩下,也省得接下来的路上饿肚子。”
秦湘暖一本正经的说着,秦义、秦文听见,都满脸欣慰的点点头。
秦义还对着身边依然虚弱的秦枫踢了一脚,有些恨铁不成钢意味的骂道,“堂堂七尺男儿,做事情半点想法都没有,你跟暖暖学一学!否则以后叫人骂是呆子,可别说是我的儿子。”
“爹……”
秦枫揉着屁股,稍微委屈的辩解,“表妹哪里像是柔弱的姑娘家,行事多霸道,我有时候都觉得她是不是变化太大,跟大伯换了性子。以前大伯就是如此的,我还记得呢!”
秦将军是草莽出身,性格粗中带细,征战时却从不手软,手起刀落,所到之处都是胜仗。
秦湘暖听着他的埋怨,并没有回应,她走到屋子的角落,掀开盖在上面厚厚的稻草,向黑黢黢的深洞里看过去,“表哥,搭把手。”
原本在埋怨的秦枫听见,不敢耽搁,立刻跑过去,帮助她一起拽着麻绳。
麻绳的另一端很沉,等拽上来,所有人都惊讶的倒吸一口气。
竹筐里装着两只拔掉毛的鸡,还有土豆、地瓜等饱腹的蔬菜,甚至还有一些流放路上难得一见的青菜,米面都用油纸包给密封的非常整洁,甚至是分成了几份儿。
想来是那个农妇做的,秦湘暖在心里揣测着,让秦枫把东西交给邹氏。
将军府向来是她管家,也理应她来妥善保管。
秦湘暖拎着洞里找到的两只肥鸭,走到官差头儿的面前,递过去说:“大人一路上劳累,这是孝敬您的。今夜多谢您能够让大家跟着一起找人,否则我们没有办法把嵩弟抢回来,恐还有危险,以后还拜托您多多照拂。”
“这都是我们分内职责,三小姐客气了。”
官差头儿客气两句,将东西收下。
背后的几个跟班也都吞咽着口水,恨不得立刻将肥鸭给炖了烤了吃抹干净。
秦湘暖将视线收回来,心里泛冷。
若不是官差大意,守夜的时候并没有轮班值守,秦湘嵩又怎会被偷走?只不过,此刻跟他们撕破脸皮并没有好处,大家心知肚明,相安无事的继续前行是最好的。
她将手指收拢进袖摆,看到二叔和三叔像是土匪般到处寻找着能够带走的东西。
“暖暖!这铁锅咱们搬走吧,看着还挺好的,比咱们那口破锅好多了!只是里面的油……等找到水源,洗洗涮涮就好!”
“二哥,你看,这儿有几个木棍,咱们拿着能够防身。”
“秦枫!快看看,这是一个上好的匕首……你不是喜欢吗?快揣起来。”
将军府素日养尊处优惯了,平日哪里会瞧上这种东西,可眼下却像是发现宝藏的孩童般,因一点儿破铜烂铁的破烂儿而脸蛋泛起红光。
邹氏和柳氏也坐不住,满屋子的搜索起来。
女子总要比男子细心一些,邹氏很快也找到角落里藏着的小米,还找到几件女眷的换洗衣物,“哎呀!早知道官爷押着他们离开的时候,把他们身上的棉衣脱下来倒是好了!”邹氏拍着大腿,有些懊悔。
所有人听见她这样说,都停下动作,不敢相信的扭头盯着她。
邹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咬着嘴唇,声音嗡嗡的补充道,“都是些十恶不赦的罪人,我不也是瞧着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