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昨日是将马从泥潭中吊起来的,如今也要采用此种法子,将平桥放下去。
在他们制作吊轮的期间,村民们合力往起抬平桥,却只掀起了不到一尺之高。
暗流没忍住,从嘴边泄出笑声,秦枫本来还严肃地盯着瞧呢,被暗流影响,也想笑了。
暖阳确实真真切切地发出了笑声。
“你笑什么!”有人面上挂不住了,便逮着瞧起来最好欺负的暖阳说。
暖阳不懂他恼羞成怒了,只是有人问了,他便回答了,“你们好笨哦。”
昨日救马的过程,暖阳全部瞧见了,他知道从树上落下来的绳子将马救了出来,于是,此时也就指了指地上剩余的绳子。
“用这个就可以抬起来了。”暖阳语气认真。
“一个傻子懂什么?”
暖阳若是不说话,让人瞧着也没毛病,但只要一开口,大多数人便可察觉他心智不全,是以此时也被指了出来。
秦湘暖听见‘傻子’二字时,便让江霖把她放在了暖阳身旁。
“你敢再说一遍?”秦湘暖眼神凶狠,冷下来的脸上有几分威慑力。
“他,他不就是……”那人不怕死地还要说着,被别人拦了下来。
“湘暖。”暖阳对秦湘暖的情绪变化较敏感,此时知她生气了,也隐隐约约知道是因听见了熟悉的词。
“暖暖。”江霖瞥见暖阳伸过来的手,不假思索下,握住了秦湘暖,找补似地叫了一声。
“我没事。”秦湘暖收到来自双方的关心,扬起一抹笑,“我们继续干活。”
只是临走前,还威胁地瞧了那人一眼,随后将暖阳送到秦老夫人帐中,尽管暖阳有所不舍,但还是乖巧的留下了。
暖阳趴在马车窗口,朝外面瞧着,眼看平桥被吊离了地面,嘴巴也张圆了,比吊马震撼。
“这般简单吗?”村民也呆呆地瞧着平桥很快地落在了它该在之处。
暗流飞下来,刻意站在村民面前,拍拍手,“好费力啊,竟然这么久才弄好。”
明目张胆地炫耀,受了实际好处的村民,都低下了头。
“暗流!”
“主子!”惨了,暗流心想,江霖的语气太冰冷了,他做错事了。
江霖从暗流身旁路过,瞥了他一眼,让暗流瞬间紧绷了身体,张了张嘴没发出声。
“你们不要在意他所说的。”江霖站定后,上扬嘴角,“多谢你们相助,让我们节省了半日光景。”
“这位公子客气了。”江霖气势不凡,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且被人称作主子,是他们不敢惹的人。
江霖笑了笑,“接下来还需你们帮个忙。”
“尽管说,我们定当做到。”
江霖让所有人上了马车,捆在一起的树干,始终不太平整,难免卡在其中,需得人力推着过去。
等所有马车经由平桥之后,江霖又下车道了谢,还给他们提了建议。
“此后,你们可将此处上面铺上石子或是泥土,想来不久之后便可平整了。”江霖说。
“多谢公子指教,我们这就去。”
之后,江霖他们便离开了此地,出了这条窄路之后,他们又到了大道之上,一片坦途。
这处的事情处理的简单粗暴,秦湘暖想到江霖最后说的那几句,笑了起来。
“暖暖,你?”江霖看着冷不丁笑出声的秦湘暖,疑惑地发问。
“江霖,你是故意的。”秦湘暖指出他的小心思,“我们可以弄些泥土上去,不用他们推的。”
江霖听后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出些小力还是可以的。”
暗风和暗流也在一旁点点头,“三小姐,他们就是太懒了,宁愿下了雨不走路,也不愿随意扔块木头,那样踩着不就过去了吗?”
暗流继续道:“就是因懒惰,才无人这么做!”
秦湘暖不知缘由,可猜想的理由太多了,或许是谁都不愿自己出了力让他们得了好处,或许是他们根本蠢笨到想不出办法,也或许是他们不在意那条路。
总之,都无处证实了。
秦湘暖也不想他们了,眼前的人还不够占她心思的么?
“瞧你们灰头土脸的样子,今夜须得养精蓄锐了。”秦湘暖说。
江霖低头瞧了瞧被刮了好些口子的衣裳,记忆中自己不曾有过这般狼狈模样。
“是得休整一番。”江霖嫌弃地看了眼脚底,“这些明日都换了。”
“江世子好阔绰。”秦湘暖挑眉,随后看见江霖紧皱的眉,轻叹了声,“清理一番便可,这些小事你就不必操心了。”
“暖暖,我此时的样子会不会……”
江霖问得犹犹豫豫,让秦湘暖笑出了声,“原来江世子也这般在意外表,放心,你仍是这里面最俊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