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梦气归气,倒也没忘了金如润的钱袋,她还要靠着这个丑到不行的袋子去交换剩下的银锭,还有那张江南地区的地图。
四下翻翻找找,一时竟没找到,不由慌了神。细细想来,自己确实是将那个钱袋丢在这里堆起的柴火上了。该不会……
她心下一紧,忙向伙房跑去。一进伙房,呛人的油烟袭来,见小厮和白卿正在烧火做饭,白卿在向油锅中下面,而小厮则是不停的添柴。
眼见着小厮将一叠柴火塞进旺盛的火堆里,那柴火中夹着一个紫色布料的东西,俨然就是金如润的钱袋。顿时一惊,也不顾火还燃着,当即将手伸了进去……
……
白卿将雨梦扶到榻上,转身去取了烫伤药,想要为她涂抹。
雨梦见他还未更换衣衫,那一截袖子看起来格外刺眼,哪里肯依他。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药罐,狠狠的取过一些,胡乱涂在红润的手指上。她尚在气头上,动作幅度极大,顿时疼的呲牙咧嘴,又不愿在他面前示弱,立马转过身去。手指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疼得她大气也不敢出。
一双冰冰凉凉的手伸过来,将她红润的手指轻轻握住,雨梦想抽出来,但那手指的温度刚好可以减少些疼痛,一时竟忘了抽出。恍神间,见白卿再次将烫伤药移了过来,又将衣袖撕下一条,细细的沾了药膏,在她的手指上涂抹起来。
他抹完了药膏,又将她的手指包好。见她神色已然缓和下来,知道她怒气已消,柔声道,“下次休要这么冲动,他身份特殊,随身武器上都是有毒的。你中毒昏迷,他日日寻那解药已是不易,这下他也被其所伤,又要去哪里寻那解药?”
刺伤他时,她便隐隐闻到空气中隐隐飘过一种淡淡的香气,现下听他如此说,已然相信了慕容枫剑上有毒一事,又想到小厮如此珍视那瓶解药,心中有愧,默默垂了眼帘。但她好面子,断不肯将这愧疚之色表露出来。不禁暗叹口气,她说慕容枫不肯向自己低头认错,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白卿如何能不了解她,见她默默低下头,知她已经明白过来,也不好再逼她,当即噤了声。此刻只能寄希望于他还能寻到这毒的解药,也免去受皮肉之苦。
忙活了半日,雨梦总算将这钱袋寻到了,所幸的是她及时伸了手,钱袋并没有直接接触火焰,不过许是离得近了些,上面歪歪扭扭的针线化去了一半,一朵牡丹已辨不出原貌。
这下惨了,要是金掌柜不认账可怎么办?
她从床榻下来拿出针线,想要将那些化开的针线重新缝好。可白卿将她的手指包扎的格外仔细,右手烫伤的三根手指足足大了三圈,也确确实实影响了她的动作。
懊恼之际,那双手又及时的伸了过来,接过她手中的针线,在钱袋上上下穿梭起来。因为白卿并没有拿过钱袋,钱袋还是在她的手中握着,她小心翼翼的捏着钱袋的两角,看着他熟稔的动作,竟是有些痴了。
她自小贪玩,姑娘家讲究的琴棋书画,样样学的一塌糊涂,唯恐被爹爹责骂,便苦练女工,自认手艺还算精巧,此时见他抡针、套针、挑花的手法样样精通,脸噌的红了。不知爹爹见到了这般光景,会如何责骂她。
白卿将钱包缝好,见她望着自己发呆,淡淡的笑了笑,道,“自幼在竹屋中生活,师父又经常不在,衣衫破了便只能自己缝补,久而久之,缝补之术也算是略知一二了。”
这也算是略知一二……雨梦暗暗吞了吞口水,想着以后若是有机会,真想与他切磋一下。
恰在此时,出去看诊的无名回到医馆,刚刚迈进一步,便冲着小厮问道,“外面那是谁扔坏了我的背篓,明日一早还怎么上山采药啊?”
小厮今天将将得罪了雨梦,哪里还敢再将她供出来,只得道,“几个小孩子贪玩,将背篓撞坏了。”
雨梦支起耳朵听了片刻,不见外间有什么动静,暗自松了口气,对白卿道,“还好蒙混过去了,若是让老头知道是我做的,还不知要怎么整我。”
见白卿神色有异,眼睛似乎在向门外瞟,不由后背一僵,迭声道,“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说话间,见白卿微微上扬了唇角。狐疑的向身后看去,只见房门紧闭,哪里有半个人影。知自己是被他摆了一道,却没有生气,而是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这这这……真的是神仙哥哥么?他什么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
吃惊过后,更多的则是欣慰,神仙哥哥自身中寒梅傲雪以来,怕是第一次同别人开玩笑吧!顿时心花怒放,喜笑颜开,险些就要扑在白卿的身上,她心中的决定也越发的明朗起来,她一定要带着白卿去江南寻医,找到解救寒梅傲雪之毒的方法,让他不用再一板一眼的扮演着无欲无求的隐士,而是作为一个情感丰富的普通人活下去。最好能一直到再也笑不动,口不能言,脚不能行的那一天。
翌日清晨,雨梦早早起床去了金玉轩。却见房门紧闭,门口果然有挂着那块“午后开张”的牌子。有些无语,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