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东和倪穗岁前后脚回到云城的。
他作为周亦行的头号间谍,最近甚至不怎么敢见倪穗岁。
心虚啊。
“哥。三哥。”池粟给他们送酒水,周亦行点个头,谢文东跟他聊了会儿天。
“倪穗岁啊。”池粟听到这个名字就忍不住笑,“太野了。”
“怎么个野法?”谢文东来了兴致,一脸意味深长,“快说说,你三哥爱听。”
“害。”池粟摇头,“这不看见车钥匙了么。”
哈雷从前就是倪穗岁的车。
“啊,然后呢?你让她开了?”
“我哪儿敢。”池粟摇头,“就她那小身板,万一摔出去直接就得嘎。”
“算你有脑子。”谢文东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还是你三哥牛逼,不然就倪穗岁这个个性,嘶……谁也惹不起。”
“你还知道什么?”周亦行问。
池粟想了想,“之前您前女友和余曼在这边喝酒,她跟我要监控来着。”池粟说,“我也不敢不给,然后她好像拿着监控,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这事儿周亦行多少有点印象,没追究。
“三哥,”谢文东看向他,“周家和倪家那事儿,你弄清楚了么?”
“没有。”周亦行摇头,颇有些无奈,“大哥那边我不好直接问,否则他必定怀疑我偏心岁岁。可邵旭这个人,知道的东西太表面。他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了。”
“监狱那边问了吗?”
“嗯。”周亦行点头,“这事情蹊跷的地方就在于,当时看守过倪瑾山的人,已经换过了一批。这些人要么调离,要么辞退,很有意思。”
“能找到就能问出东西来。”
“只怕走的时候,签了协议。”周亦行摇头,“再说如果邵旭都不知道的,他们能知道什么?”
这倒也是。
邵旭已经算是距离真相相当近的人了。
“大嫂呢?”谢文东问,“再怎么说也是枕边人,不可能不知道。”
“大嫂比大哥还警惕,很难问出真东西。”
再说这事儿,即便他拿到了证据,那是举报亲兄长,还是掩盖真相,他也是要纠结一番的。
他毕竟姓周。
“三哥,我在琼省的时候,我嫂子去见了个人。”谢文东拿出手机,给他看照片,“不是黎万强,但这个人是谁我不清楚。”
“他们说什么,听见了吗?”
“不是太清楚。我的人距离他们有些远。但我觉得你可以亲自去问问。”谢文东瞬间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你让他来,否则到了那边,你们周家就说得不算了。”
确实,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周家在云城呼风唤雨,在琼省未必好用。
周亦行看向谢文东,“你在琼省不是有人?”
“道上的人,大哥要升迁,这个时候你不方便出面和他们有联系。三哥,大局为重。”
周亦行皱眉,“无碍,我亲自去一趟。”
“不是,我嫂子刚回来,你就要去啊?太明显了。”
“我自己有安排。”
谢文东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了周亦行,男人心里有了底,回到车内的时候,也不知道容南烟是听见了什么风声,给他来电话,说让他明天去家里吃饭。
“是什么好日子吗?”周亦行笑着问,“大嫂要亲自下厨,真是我的荣幸。”
“只要没有烦心事,日日是好日。”容南烟还挺有哲理,她说完,周亦行应下来,说好。
容南烟找他,每一次都是有目的的。
亲兄弟又如何?各自成家,真能像从前那样亲厚么?
更何况,周亦行眼里,周家三个儿子,本身也算不上关系融洽。周亦知比他大很多,有代沟,从小不在一起玩。
周亦礼呢,稍微好一点,可他太阴,贪欲太重,只想跟自己争个高低。
周亦行回想从前的日子,实在是没办法摸着良心说一句“家庭幸福”。
倪穗岁睡着了,换回了自己平时穿的睡衣。
情趣内衣就放在床头,黑色的衣物放在白色的枕头上,格外显眼。
周亦行简单洗了一把,上床抱她。空调仍旧 20度,关键现在外面也没多热,她是纯作死上瘾。
周亦行心里生气,直接关了。
倪穗岁后半夜被热醒。
男人的胸膛像火炉,她紧贴着不舒服,就往旁边挪。周亦行被她弄醒,又把人抱回去,就这么折腾了半天,倪穗岁不想睡了。
“你干嘛关空调!”她说着翻遥控器,又打开,周亦行笑但不接话,等她躺下了又凑过来抱她。
倪穗岁重新入睡,再睁眼男人竟然还在。
已经九点多了,他赖床的次数非常有限,看来最近实在是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