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我?真是笑话,不过是陪你们玩玩罢了,你们这些卑下的畜生以为我是谁?我可是西虹仙君!”
“还想让天意来对付我?是个好想法,就看你们有没有这命来实施了哈哈哈。咳。”
“咳咳。”
西虹没有主动开口的时候这里就又恢复了沉默。只余轻重不一的喘息在黑暗中回荡。
呼。巨球膨胀。
吸。巨球挤压。外面的血雨下得更加凶猛。
稍微平息了一阵,巨球中西虹仙君带着痛苦和痛快的声音再起。
“咱们黄海的故事精彩吗?想成为故事里那个不一样的妖魔?咳咳,这死法确实有够不一样的。”
“不过你确实也给我带来了不小的麻烦,真是条到了哪里都改不了吃屎的丧家之犬。你这样子还真是难看啊,坤。”西虹语气转冷。
“本来本君就是准备倾我所有付出最大的代价,在那只小麒麟心上狠狠划上一刀!多加你一个也不多,左不过是为那白灵缓刑个一时半刻罢了。搭上一个乐鸾来折断他的左膀右臂。再加上一个半道捣乱的你,也不过是让这血雨下得更猛烈一些。咳。”
“哇。”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也遮掩不住这压抑的闷咳声、吐血声。
“这次本君连自己都压上了赌桌,你以为再多一个你就能翻盘吗?笑话。正好有了你还能让这血雨下得更久一点,给下面的村禾留下点刻骨铭心的‘离别礼物’。”
“哼,既然这么舍不得他的那些宝贝,就让他们给本君陪葬吧。看他下辈子还敢不敢拒绝本君的要求。”
“哈哈哈。”
“咳咳咳。”
任是在谁眼中,此刻的西虹都是一个彻底疯魔的反派。
她手下的禾椰等为她鞍前马后的仙人此刻也都没有了声息。之前只要是脚踏在这些花瓣上的存在都被紧紧吸附,就是有浮空的妖魔人仙也被强力的挤压下去,随之而来的就是如同跗骨之蛆的碾压,糅合,破碎,化作血雨的原料。
除非是像坤这样实力强大的妖魔用尽全力来抵抗,才能在这种极致的情况下挣得一丝喘息的空间。但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这本来就是西虹为自己准备的同归于尽的墓穴,所有进来的人都将和她一起被埋葬。
为她陪葬。
“你们这些仙神,可,真狠呐。”风狼大口大口地喘息,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让这黑暗的空间中出现了西虹以外的第二道声音。
“你是怎么,做到的?引诱了那么多妖魔上仙山?他们本不该如此的,不至于,如此的。不该的。”
“嗤。”西虹蔑笑一声,不屑于回复一只卑弱的妖魔。
“回答我!西虹!”风狼痛声悲鸣。“我风狼不过是妖魔中的软骨头罢了。但我们妖魔中似你这样高傲到骨子里的大小妖魔比比皆是,绝不会有那么多大妖魔为了获得区区一个长寿的仙籍就前赴后继给你当刀的。”
“绝不会!”
“你们这些卑下的畜生,真以为入得了本君的仙籍就能入得了本君的眼吗?”西虹终于回应了这只主动投入她门下的大妖魔,但她傲慢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怜悯。
“她用仙神君的血、仙草花的汁和大妖魔的髓,调了传说中的仙魔禁忌,消蛊禁药。”黑暗死寂的空间中传出了坤的声音,但这声音却不是从他的口中发出的,他缥缥缈缈,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就在这越发逼仄的空间中传荡。
“她用消蛊禁药日日浸染她手中的仙籍。只要是能被她将名字写进那本仙籍的,无论神仙妖魔,都会成为对她言听计从的傀儡。”坤的声音一波波回荡,“但这是卑鄙手段,无法折损我们妖魔天性的高傲!”
“多谢,坤,大人。下辈子,我还要,投生妖魔的卵果,做一个,孤傲的。”
在这样笃定的回应中,风狼终于咽下了淤积在胸腔中的最后一口气,闭目消融在越发压紧的巨球内壁。
血雨不停歇。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嘛。看来那些故事没白听。”此时此刻在这空间中的也就一个坤能被西虹仙君看上眼,愿意聊几句了。
但坤的声音却没有再传来。为了挣得这片刻的喘息他已经竭尽了全力,实在没有更多的力气来应付这个还在稳定发疯的仙君了。
“假惺惺。”西虹仙君评价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活得太久了,连天帝都觉得该把他给收了。不然怎么这段时间他这个别人眼中的麻烦精频频被麻烦找上门来。
先是一对年纪加起来都不到他零头的王和麒麟差点让他失去自由,多亏了对方高抬贵手他才没有成为一个笑话。再是来黄海故地重游不过是顺手打抱个不平,就遇上个憋了几百年只为找死的疯子仙君,对方可没有心慈手软的意思,凡是撞进她精心为自己准备的墓穴里的都是她的陪葬品。
难道自己的故事结局就是一个这么可笑的悲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