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灵珠、外族人,包括景年所中的毒,都需要临风的解释。
已不能再拖了。
……
“你既然会用此药,就不可能不知道它的负作用,爹爹说过,通萸草药性不稳,就连消炎的功效都并非能对所有人起作用。”
瑶雪的声音并不大,却字字敲进萧痕心头,“我理解你急需他醒来的心情,但这么做风险太大,你甚至可能没等到他醒来,人就毒发身亡了——”
萧痕呼出一口气,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再没说话。
这些,他都考虑过。
他是在赌。
眼下,急需一道生机打破困住的死局。
……
瑶雪看了他一会儿,很快收回目光,将房里的数支灯烛点燃,挽起袖子开始清理起临风的伤口,“此人习武,内力稳固,只要多加照顾,用一些无害的手段刺激,也能起到作用。”
萧痕看着她的动作,这几日来铤而走险的压力好像忽然找到了一个可释放的点。
在大局和人命上,瑶羹庭一直告诫他要选择后者。
可当亲身面临两难的选择时,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迷失了。
……
“你最近忙,可以将他交给我照顾。”
瑶雪冷静道。
萧痕露出一个苦笑,“这件事……是我过于冒失了。”
他起身,主动接过瑶雪手中的活。
二人一起为临风清洗了伤口,又花了将近半个时辰施针治疗。
瑶雪极擅针灸,这方面,连萧痕都自叹不如。
下午时,她也是以同样的方式为景年医治的。
萧痕在旁边看着,脑中快速琢磨着各种可行的诊治之法,寂静的环境下,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深夜里,这种声音不可避免地让人心慌。
没多久,房门口就奔来一人,情急之下,还提着从外带进来的灯笼。
萧痕示意瑶雪继续,走出去询问。
“先生,庄主请您立刻前往冰窖——”
来人是棠钰庄的侍卫,身后还跟着蘅芜堂引路的学徒,喘着粗气低声道。
萧痕一惊,心里顿时闪过不好的预感。
既是冰窖,那必然是景年出了什么事!
原本,自瑶雪下午施针后,景年毒发的频率就大幅减缓了。
他本以为,会撑得更久一些……
只是……怎么会是欧延派人来传的信?
欧延已连着数日没去过冰窖了,每日除了他主动禀报景年的情况外,他也从未主动过问过。
而他现在却在冰窖里?
……
萧痕来不及多想,回房沉声对瑶雪道:“墨姑娘那儿应是又毒发了,我现在先过去看看情况,你莫急,待这边疗程结束后再来也不迟,我叫人备辇车送你过去。”
瑶雪也有些意外,却什么都没说,冷静地点头。
******
冰窖内。
萧痕到时,景年所躺的冰床下,又多了一滩暗红的血迹。
欧延正坐在床边,怀中靠着已因毒发痛的昏迷过去的景年。
“庄主!”
萧痕来不及多打招呼,直接上前探看。
欧延披着一件厚外衣,眉头紧皱,神色清冷,走的近了,才发现他胸前和袖口的衣襟上都沾了血迹。
显然是景年毒发时蹭上的。
“瑶雪的办法也不行?”
欧延知道下午瑶雪过来过,开口直言道。
“是有效果的,毒发的间隔延长了,已有半日未发作过……”
萧痕倒出几颗药丸喂进景年口中,“只是无论如何……根源在蛊虫上,毒性不消,任何外部的控制都只是拖延时间而已,治标不治本。”
“但延长发作间隔也不是毫无意义”,萧痕的目光投向冰面上那片还没来得及擦去的血迹,“每次毒发,都会耗尽精力,对身体损害极大,在没有找到解药前,这是唯一能拖延的办法。”
眼下,是与时间赛跑。
欧延手不觉握紧景年单薄的肩膀,面上没有什么波动,却崩得极紧。
他缓缓将景年放回冰床上躺好,随即站起身,再开口时语气已冷了数度,似是隐忍到了极致,压抑着斥道:“安排人时刻在此处守着,不要嫌冷全躲在外面,发病了又来不及叫人怎么办?!”
萧痕一怔,又无言以对。
不让人在冰窖内守着,是景年的意思。
到现在为止,整个棠钰庄,知道景年身份的,寥寥无几,就连静园,也只有阿喜一人知道而已。
一个需要被安置在温度极低的冰窖中的人,任谁听了,都不可能不会惊疑。
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