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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阁。
景年一早从冰窖回来,就被欧延拉着进了卧房,趁着等早膳送过来的空隙,好整以暇地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景年错愕间,第一反应就是去见毕尧。
“他已在我的人护送下离庄了,临走前有再去见了次临风。”
欧延拦住她,将她手握进手心,“该交代的,他已都与我说清楚了,也都已经转述于你了。”
“他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景年担心地皱紧了眉,此事非同小可,倘若真是景向岚进入了断情山,那后果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所以我们眼下也需尽快,出发进京。”
欧延给了她一个带着安抚而又理所应当的眼神,“我们先出发上京,一面解决好婚事,还可与大哥商议灵珠的应对之法,一面再随时等待毕尧的消息,若有需要继续北上前往断情山,所需耗费的路程也比在安临要近得多。”
景年深吸一口气。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那我们尽快就定下日子出发吧?”
原本……进京面圣本是件叫她极为羞涩的事,毕竟那便意味着真的要与欧延成婚了,可现在……她还哪顾得了那么多?
……
“莫急,我先让萧痕再为你仔细检查下身体。”
欧延见她满面愁云,有些失笑地将人带进怀里,“一步步来,现在最是急不得的时候。”
景年侧脸枕着他胸口,抿着唇点头,“那个双生镜……”
欧延方才提起的时候神色自然,可她心口还是不觉一提。
这个物件,她还没来得及告诉过他。
“毕尧说是临风给你的?”
欧延轻声问。
“嗯……我把它放在静园了,过会儿……得再去确认下”,景年抿唇,像是犯了什么错一般,语气也低低的,“之前……有用过它跟临风联系过几次。”
“除了这个外,还有什么别的事是瞒着我的吗?”
欧延见她认错态度良好,不禁有些失笑,故意问。
景年立刻摇头,“没了!反正……我现在能想到的,是真没了。”
这话说到一半,又担心自己将话说得太满,忙不迭地换了种表达方式。
“好,我信你。”
欧延轻抚着她的发,语气轻柔。
景年勾了勾唇角,忍不住将他抱紧。
这种互相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
“毕尧还给你留下了一瓶抑制火种的药丸,好随时补充着。”
欧延这时又想到什么,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瓶。
景年恍然大悟,如今原来的那一瓶,转眼已剩下一半不到了。
主要是之前出的几次意外,多服用了几颗,加上萧痕还取走了一颗试图弄清楚这药的配方,可惜没成功。
好在毕尧心细,有了新的一瓶,她也算是彻底能放下心了。
“你现在只管好好调养身体,待萧痕确认了你无事,我便与杨叔商议返京之期,不出意外的话,也就这两日了。”
景年重重点头,只觉前路依旧笼罩在一片浓雾之中,怎么也看不到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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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早膳后,萧痕准时前来为景年检查了身体的恢复情况,在景年的坚持和谨慎考量下,基本确定外出长途跋涉应是无碍了。
如此,欧延便也放心地前去与杨曦承商量起了进京之期。
也毫无意外地直接定在了翌日即刻出发。
景年对此并不意外,因为这本也是她自己的意思。
尽快地,将一切都赶在前头,这段时间因为自己中毒之事,早已耽误了太多事。
……
出发的日子一定,棠钰庄上下便又开始忙碌起来,欧延也终于找到时机,带着景年去了趟那已在他们口中提及过许多次的颐华苑。
这是初到棠钰庄那次误打误撞地进入之后,景年第二次来到此地。
还是与印象中一样,萧索中透着清冷,满院绿植杂草毫无章法地生长着,砖墙斑驳。
景年指尖微凉,不敢相信这里便是当年欧延父母遇害出事的地方……
而记忆中第一次看到的门框、墙面上大片的焚烧痕迹,竟都是由断情宫火种所炼化的火焰所致。
这里的所有景象,所有痕迹,都在昭示着景向岚的罪行、断情宫的可怕……
……
她向前迈动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停顿下来。
欧延本牵着她走着,这时也停下来。
二人在院中站定。
“怎么了?”
他温声询问。
“我还是……不要进去了吧,你父母应该不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