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
景年心生退意。
归根结底,是她不敢。
欧延父母遇害的原因,是心中一道怎么也迈不过去的坎。
即便她心里清楚,这些事确实与自己无关。
可火族的血脉……她逃避不掉的。
……
欧延将她面颊扬起,认真而专注地望着她,“还是放不下?不是都说好了,出发前一定要来祭拜一次的吗,要嫁人了,怎能不见父母?”
颐华苑里,一直摆放着欧延父母的牌位,也是除过上京菩提寺外,最初的牌位。
景年脸色微白,此情此景,来之前鼓起的所有勇气都被抽得一干二净。
“我是他们的儿子,我有了心悦的女子,带着人一起来祭拜他们,他们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不想见你?”
欧延的声音越发柔和,“这是我的选择,一切都有我在,嗯?”
景年眼眶微红。
终究是攥紧了欧延的手,随他一同继续向前。
……
颐华苑正房的那扇大门,虽是勉强保有原样,但已在大火的焚烧下只剩外面一层脆弱的躯壳。
欧延取出钥匙将门锁打开,推门的一瞬,无数灰尘与碳化的粉末掉落而下。
房内潮湿的凉气扑面而来,带着浓重的霉味。
景年惊讶地发现整个正厅堂内竟是空空如也,只有正前方正对着房门的中央位置,靠墙放着一张简陋的木桌。
桌面上……放着两个牌位。
原来这偌大的颐华苑,内部竟是已被完全搬空了,仅剩欧延父母的牌位立于此处。
大火燃烧的痕迹在房内越发明显,墙壁、地面、房顶各处,皆是大片灰黑的痕迹,又在经年的潮气侵蚀下,显现无数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