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五郎的书法甚是不错,挑了最拿手的颜体,写出来后倒亦有可取之处,五皇子道:“你年纪尚小,能有此功底,可见是下了功夫,颇得你祖父真传。你们苏家此辈倒是人才辈出,京城苏家二房的苏二娘也写得一手好字,与你相比少了灵气。”
其实苏二娘多的是一股匠气,模仿他人太甚,跳脱不了窠巢,字是好字,只是少了自己的风格。
五皇子扫过周遭,“你们再引荐几位岳阳名士、才子,一起研习学问也算是人间乐事。”
苏五郎抱拳道:“岳阳徐涛虽出自寒门,但才华不俗。”
五皇子与身后的内侍点了一下头。
内侍走到窗前,朗声道:“五皇子宣岳阳徐涛登楼!”
人群里一个蓝灰长衫的少年走出,对着其他人抱拳一揖,迈入岳阳楼。
苏五郎推荐了人,毛不凡、王衡各推荐了两个人,三楼多了五个人,先是谈论书法、诗词,王衡再将《岳阳楼记》给默了一遍,众人品评起来,发现这篇文章真真拍案叫绝。
五皇子道:“嘉柔妹妹,这文章何人所作?”
甄苏这才忆起,在这时空没有范仲淹出现,现下的历史轨迹与她熟知的历史不同,是一个伪似唐朝与宋代中间的时代,对女子的要求不是特别严格,但又不如唐之开放,宋之严谨,也讲男女受授不清。
苏五郎道:“是与我等同辈的苏氏子弟苏真所作。”
这是甄苏所作,但苏真是她的另一个身份,入了苏家族谱的名字。
“苏真?”五皇子沉吟着,“是江南苏氏的弟子?”
苏五郎道:“听说近年在游历,母亲早逝,靠族人帮衬完成学业,游历到岳阳府时,写了这篇《岳阳楼记》。”
苏真,姐姐在苏家的名字就叫“苏真”,这就是姐姐所做,尤其是文章最后那段话,一个女儿家有那般感慨,怕是会引来争议,若是男儿写的倒是能令人感佩。
五皇子道:“你们苏家真是人才辈出,我知道的便出了几个人才。”
“不负先祖所望。”苏五郎一本正经的回道。
长乐郡主道:“岳阳楼三楼归你们,我带了众位贵女去二楼,正好与他们品评才艺,说不得还能发现二三人,受邀入京城贵女社。”
一入京城贵女社,便是进入一个新的圈子。
九公主为社长,长乐郡主是副社长,在场有才华的贵女跃跃欲试。
长乐郡主携着众人去了二楼,之后便是众位贵女献艺,写诗词的、书法的、绘画的,甚至是献棋艺、琴艺的。
寿宁郡主弹了一曲《阳春白雪》后,其他贵女的琴曲立见高低,被秒成了渣,再无人敢弹琴。
苏七娘道:“寿宁郡主可是京城贵女社‘贵淑贤才、琴棋德容’,八大奇才贵女之‘琴仙’,她的琴艺灵动有神韵,曾引百鸟和乐,蝴蝶伴舞,你们若也能吸引百鸟、蝴蝶,便可与她一较高低。”
这番说辞还真唬得在场办理了贵女心服口服,能引百鸟和乐,她们可没这本事,再上蝴蝶伴舞,差得就更远了,输给寿宁郡主倒是心服口服。
毛二娘道:“苏七妹妹,不是四个吗,现在成八个了。”
“四个是以前,现在是八个。”
“还有三个是谁?”
苏七娘摇头,“听说为夺其名,还未定下来。”
“没定下来?”
其他人瞪大眼睛,是不是能定下来,占一个也行,能名动天下啊。
“容,是指容貌,还是指性子宽容。”
长乐郡主道:“容不是指容貌,而是心性宽容大度,能容他人,更是礼仪礼节得体之意。”
一个少女道:“没有歌舞吗?”
寿宁郡主面露不快地道:“乐坊技艺难登大雅之堂。”
说话的少女羞红的脸颊,歌舞成了乐坊技艺,这不是学这些是花楼中人。
立有少女觉得这位真是丢人,会歌舞了不得,贵女社不屑学习,附和道:“我等贵女琴棋书画可学,诗词文章可学,歌舞之艺乃是卑贱之人学来取悦人的,何需我等学这等才艺,没的惹人笑话。”
甄苏暗自留意白瑞珠,她的眼神微微一黯,据她所知,白瑞珠最擅长的便是舞蹈,且她的水袖舞一绝,腰肢柔软无骨。
白瑞珠走近两个对奕的少女旁边,看得津津有味。今日来了,她便想一搏,若是有幸进入京城贵女社,就算只参加一二次活动。如甄苏入社就没参加,但她却是贵女社承认的成员,九公主认她,长乐郡主也认她。
其他贵女们或报了诗词组,或报了对子组,又或是书法、绘画,还有的报了刺绣组,各自竞技,就想在各组拔得头筹,琴艺组是不成了,直接被苏七娘一席话,扫得一个个没了争斗之心。
寿宁郡主的琴艺太高,那境界她们做不到。
她们不知道是苏七娘吹嘘,只以为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