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队排了不少女子,大多都是来应聘采茶工的。
她们有心想帮宋回泠,但却没胆出言相助。
管事手下的帮工地位比茶场其余茶工要高,她们若是现在帮了宋回泠,日后真进了茶场,指定要被人穿小鞋。
众人敢怒不敢言,宋回泠看在眼底,倒也没怨无人帮她。
明哲保身是人之常情,她们能做到心中怜她,不同恶人一起来踩她,便已是最大的善良。
她已成了这群男人的眼中钉,这队伍是硬挤不进去了。
宋回泠甩甩手,不打算继续和胡文定纠缠,而是直接离开,朝登记处走去。
将宋回泠赶走,胡文定一脸小人得志,扬起下巴冷冷一笑。
身后竟还多了几道恭维他的声音。
“这位仁兄,多亏你伸张正义,替我们除去一只害虫。”
“对啊,若非你出言提醒,我们差点就上了这女子的当。”
“在龙西茶场帮工是件多好的肥差,若是稀里糊涂就叫人内定了一个名额,我们这一趟岂不是白来?”
胡文定抱拳回应:“客气客气,都是我该做的,女子就应在家相夫教子,出来抛头露脸的必定不是什么安分的货色,我看不惯这样的人,遇上了难免忍不住多嘴训斥几句。”
被人恭维,胡文定有些飘飘然,正得意之时,耳旁忽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女声:“那你这种出来抛头露脸的臭男人又是什么货色?”
胡文定循着声音侧身看去,就见一长相英气的女子,双臂环抱至胸前,冷眼看他。
正欲开口,那女子忽然凌空一脚,照着他的胸口用力踹来。
虽是个女子,可她力气却大得吓人,这一脚直接将胡文定从队伍中踢飞出去。
事发突然,胡文定痛苦闷哼一声,捂着胸口抬头看去,思绪一时被愤怒打乱。
那女子施施然进到队伍中,站定至胡文定方才站的位置,居高临下看他:“这是方才那位姑娘的位置,她人不在,我先替她占着,这儿没你这条臭狗什么事了,你可以滚了!”
胡文定实在窝火,他今年三番两次栽在女人手上,今日若叫面前这恶女人欺负了去,他日后也不用在茶场混了。
“这女的是谁啊?怎么这么无礼,二话不说就上来踹人,和母老虎没什么两样!”
“模样长得倒是俊俏,就是凶了些,这般煞神面相这辈子怕是没男人敢要,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听着周围窸窸窣窣响起的议论声,胡文定忽然就来了底气,这儿可有一队兄弟都可以替他撑腰。
再凶的女子又如何?一会儿还不是得乖乖向他低头认错。
胡文定拍拍胸前尘土,从地上爬起来,故技重施,用力将队伍中的女子撞了出去。
语气凶狠道:“这里不是你该站的位置,你若是一直霸着,我身后这群兄弟也饶不了你。”
祝流音没留神,被撞倒在地,她没想到这个弱鸡男力气还挺大。
她下一刻便爬起身来,以更重的力道将胡文定再次踹飞出去:“王八羔子,敢撞本小姐,你去死吧!”
胡文定被踹飞,后腰撞至一块大石头上,发出了惨绝人寰的痛呼声。
众人齐刷刷望去,皆是替他倒吸了口凉气。
这位仁兄已经毁容,若是再伤到腰,这辈子就算是废了。
有几个自诩正义的男子挺身而出,将祝流音团团围住,一人一句不留情面斥责她。
让她滚出队伍,给胡文定道歉赔偿。
男人在维护共同利益时,往往会出奇的团结。
这群“正义之士”真正的目的也不是替胡文定讨公道,而是害怕祝流音太过强势,真的帮刚才那名女子抢了位置,他们进茶场的名额就少了一个。
祝流音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遭被这么男子当众为难。
她既憋屈又气恼,同时还有一丝丝害怕,但她强装镇定不露怯,像只凶狠的小兽,张牙舞爪朝众人而去。
使出全身蛮劲,一人一脚,不留情面将碍眼的男人通通踹走。
抽不出脚来踹的,祝流音干脆一个大嘴巴子扇上去。
她身手利落,动作流畅,叫人避之不及,一时间还真叫她撂倒三四个男人。
那些上前讨伐祝流音的男人,只是想说她几句,将她说走,也没真的想着对她动手。
不管怎么说,一群大男人对一个小姑娘动手,说出去面上多少挂不住。
可他们也没想到这只母老虎竟然会对他们动手。
男人被女人打脸,可是会霉运沾身。
这回,那点担心动手打女人会被嚼舌根的顾忌在祝流音那巴掌呼过来时,被愤怒完全冲散。
“兄弟们,把这臭丫头踢出队伍,别让她留下来继续捣乱!”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那些被祝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