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早上那无厘头的事件,阮温喻又羞耻又生气,等吃完早餐吃药的时候,联想到昨晚被塞退烧栓的场面,顿时更羞耻生气了。
陌谨寒也终于等到他把脾气发泄在自己身上,但略微失望的是,阮温喻选择跟他冷战,并不选择揍他骂他。
阮温喻已经下定决心,他今早说什么都不会理陌谨寒一下,要是他哄他的话,那就勉强在中午的时候开始理他,要是不哄,那阮温喻就生气到下午。
他的心思几乎明晃晃的写在脸上,还生怕陌谨寒不知道,动不动就扫过来一个审视的眼神。
陌谨寒收拾完碗筷,把鼓成河豚的人从餐桌前抱到沙发上,拿过体温计给他测温度,问,“生什么气?”
阮温喻下意识就要张嘴回应,又在声音出来的前一秒赶紧稳住,闭嘴不吭声。
“我替你感受过了,真的没小。”陌谨寒摸他的头,“别担心。”
阮温喻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脸顿时就热起来,赶紧扭过头,背对着他。
陌谨寒思索了几秒,又道,“那我帮你看一眼确认?”
阮温喻当即就挪到沙发角落,用毛毯把自己包住,拒绝沟通,拒绝触碰。
但陌谨寒对他总有办法,手臂从他身后往前,将人圈住之后,好心提醒他,“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阮温喻刚开始的冷战再次宣布失败,他赌气道,“不用你看。”
嗓音有些哑,因为生着病,语气软绵无力,没有丝毫的威慑力,只能听出不高兴。
陌谨寒便换个提议,“那抱你去浴室,你自己确认?”
这事再不解决真的要过不去了,阮温喻忍无可忍,终于把话摊开来,“我根本就不是梦到这个变小。”
陌谨寒便顺着问,语调温柔,“那是梦到什么?”
阮温喻隔着薄薄的毛毯听他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因为毛毯在蹭着他耳朵,让他觉得痒,还是这道声音太能俘获他的心,让他觉得浑身酥麻。
导致心理防线开始崩塌,为他退了一步,“不说,你猜。”
只要陌谨寒猜得出来,他就不跟他生气了。
陌谨寒隔着小毛毯摸他的头,“温度计拿出来,有提示吗?”
“没有。”阮温喻把温度计取出,从缝隙里伸出去给他。
陌谨寒就只能看到他食指跟拇指夹着体温计出来,其余都被遮盖的严严实实,毛茸茸一团在自己旁边,怎么看怎么心软。
“既然不是身体部位,那就是乖宝梦到自己整个人都缩小了,能被我放进衣服口袋里,到哪都带着。”
他竟然一猜就中了。
阮温喻脑袋猛地就露出来,眼睛里还藏着几分讶异,“怎么能猜这么准?”
“怎么做梦也这么可爱。”陌谨寒伸手轻掐他的脸,又凑过去在那颗小痣上吻了吻,“这事不难猜。”
只要知道阮温喻不安的点,知道他期望什么,那所有的难题,陌谨寒都会有确定答案。
如今临近毕业也临近回国,以阮温喻的性格,他会焦虑什么,这点并不难猜出;
无非就是害怕习惯的生活被改变,害怕他们会因各自忙碌而减少独处时间。
有了这些前提因素,他梦到自己变小,还在睁眼那一刻就迫不及待跟他分享,那就说明这个梦是跟自己有关的。
阮温喻听着他有理有据的分析,一边感慨着自家男朋友聪明,一边又因为心事被戳穿,酸涩又羞耻。
他再次扯开毛毯把自己包回去,不想面对流逝的时间、未来的变化,面对把他心思拆穿的陌谨寒。
他知道自己这个梦做的很幼稚,那些不安害怕也来的莫名其妙。
但他没办法去解释自己的心态,更不想跟对他很好的陌谨寒说,我就是每天都在害怕改变。
两个人的相处里,有一方觉得不安心,那另一方肯定会认为自己做得不够好。
“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都是解决完麻烦再告诉你?”陌谨寒扯开毯子的边缘,也跟着钻进他临时建造的小窝里。
白天的窗帘开着,毛毯自身的颜色透着外面的光芒,像一层独特的滤镜打在他们脸上。
“你不想让我参与。”阮温喻回道,“你要保护我。”
“不全是。”陌谨寒轻轻吻他的鼻尖,两人的呼吸都滚烫着,融合到一起,仿佛能在心尖上留下一枚对方的烙印。
“这里面包含很多因素,我的性格跟处事方法占其一,保护你是其二,知道你在意我为其三。”陌谨寒耐心跟他解释。
很多事情只要不留下痕迹,陌谨寒都不会去说,就当做没发生过,阮温喻也不需要知道。
那是因为在很早的时候,陌谨寒就发现,阮温喻在面对他的事情上,总会容易焦躁不安。
就例如陌夫人变脸色的时候,他从原先的紧张害怕,到后来第一时间看向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