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磊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眸色略沉。
陈麦愣在窗边,她没想到罗南可以这么快。
调查组还在紧咬不放,不是彻底安全的情况下罗南不会联系她。
谁都没有去接,直到自动挂断。
沉默过后,闻磊站起身,揽人入怀,“不用怕他。”
陈麦肩膀在抖,罗南这两个字几乎成了她的应激源。
她咬紧牙,眼里满是血丝,喉咙发紧,“闻磊——”
她说不出口。
那些事情,那些污点,她说不出口。
闻磊不急着问,手掌一下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陈麦把那些话重新咽回肚子里。
终有一天,终有一天她解决完了之后,可以坦坦荡荡地站在他面前。
明明已经出了汛期,但这雨依旧说下就下。
闻磊揉揉她的脑袋,往楼下扫了一眼,旋即皱眉。
“那是赵塬?”他向窗边走进了些,眯眼确认,“是他的车。”
陈麦也一起向下看。
赵塬最近在她身边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多得可疑。
闻磊轻扬起下巴,看向楼下的眼神变得阴戾,
雨倾盆而下,三号楼楼道门吱呀一声。
楼前的男人举着把黑伞,漫不经心转头。
“哟,磊子。”赵塬单手插兜,斜起嘴角,“这么巧?”
闻磊站在屋檐下,身姿笔挺。
“你在这儿干什么。”
赵塬抽出手挠头,左右看了看,“怎么?这地儿写了我禁止出入?”
“你最近在跟陈麦,是不是。”
“不是,我有一哥们儿在这小区,我来找他。”
“是吗,那上次呢。”
“上次——好像就是跟我的相亲对象偶遇了吧。”
“赵塬,别太放肆,钢材厂的那些勾当够你喝一壶的。”
赵塬舔着一侧尖牙,扶着后脖颈向前迈了一步,“磊哥现在有实权了呀,敢威胁我了,我记得之前你可是屁都不放一个。”
闻磊原地未动,居高临下睥睨他,“以前你没现在这么招人厌,劝你,离陈麦远一点。”
今天的雨掺着雷暴,轰隆隆震天响。
雨下两个男人对峙,黑云压身。
一个像团火,一个像寒冰。
无言中迸发出互不退让的力量。
赵塬外套下摆被风吹起,猎猎作响,狂妄丝毫不遮掩。
他轻嗤一声,“不然呢,你计划给我两拳吗。”
闻磊语气淡淡,挑眉点烟,“钢材厂去年进去一个,前年丢了两个,都跟同一批货有关。”他把烟喷在对面男人脸上,轻蔑尽显,“你猜我拿到了什么。”
赵塬半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开,登时阴狠起来上前一步。
闻磊两指夹着烟抵住他的肩膀,“四年前钢材厂帮渡过难关的,是严康为吧,如果我把这事儿捅上去,你再猜猜,他是保自己,还是保你赵家。”
“磊哥还真是——”
“不过赵之伟和申静倒是没什么事。”闻磊目光冷如冰刀,句句点在要害,“你那钢材厂,谁是第一责任人?”
赵塬扔了伞,大步跨上台阶拧住他的衣领,“你就不怕严康为断了你后路!”
闻磊后仰着脑袋低低一笑,“你去告诉他,看他会不会动我。”
他稍微一查就看得出来,严家早就想要摆脱赵之伟,面子上不好撕破脸,严康为这么个利己主义的人,怎么可能会再出手。
没准还会下了狠心。
雨更大了,楼道门被人推开。
越过闻磊的肩膀,赵塬和陈麦四目交汇。
淡淡皱起的眉头下,是警告,是嫌恶。
他松开手,抻展了闻磊的领子,“你想错了磊子,我不是要动陈麦——”
陈麦站到闻磊身边,握住他的手,语气平平,“再多说一个字,我不介意再给你一巴掌。”
那后半句是什么,她听得出。
赵塬双手外展,外衣被完全吹起。
他勾唇缓缓后退两步,瞬间被雨浇透。
眼神却一直紧紧吸在陈麦身上。
是挑衅,是戏谑。
雨雾浓重,看不清的,是欲望,是占有。
赵塬从明都苑离开后去了严家。
他没撒谎,今天去确实是去找人,找那个严康为安排的不自量力去追严玮的傻逼山炮。
严玮说昨晚酒桌上那男的喝多了对她动手,他去警告一下。
没料到会碰上他们俩。
想到陈麦刚刚靠着闻磊的胳膊,生怕他说出下半句话的表情,赵塬直接在车里笑出声。
女人的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