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赌石这东西,四分看技术、三分看眼力,最后三分,赌的是运气。
我那块翡翠原石,体积个头不大。
再加上这塔寨村,大多数赌石摊子上,解石就秉持着一个简单粗暴,一刀切的准则。
很快我那块翡翠原石,也被解开。
这时候,那赌石摊子上负责替客人们解石的那伙计,楞在哪儿。
“妈的?”
“到底赌出啥玩意来了,说话啊!?”
见那伙计楞在哪儿,半天不说话。
络腮胡摊主和周围几个摊主,忍不住开口异口同声的催促了起来。
其实看那伙计的神色,我就知道,我这次运气不错。
那块翡翠原石赌涨了,而且是大涨。
“哎!”
“怪我,咋特么就手欠,一刀切了呢!”
“这赌出玻璃种来了!”
“妈的,要是慢慢的磨开,这就是满料的玻璃种啊!”
“现在一刀下去,满料没了!”
“就只能打两个玻璃种的手镯了!”
跟着,那负责替赌石客们解石的伙计,终于是缓过神来。
在那捶胸顿足,显得极其懊恼悔恨。
一刀下去,原本的满料,被切废了。
这种事,在赌石这圈子里,实在是太常见了。
要不然赌石的圈子里,也不会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叫做,一刀涨水、一刀垮台,
吃香的喝辣、穿金的戴银的,全看这一刀。
这句话说的那一刀啊,不是指你选的那块翡翠原石,最后一刀下去,能不能赌出翡翠来。
而是在解石的时候,你在解石手法、和下刀位置上的选择。
要是弄错了,选的不恰当。
一刀下去,原本价值上百万的一块翡翠料子,很可能就折半了。
毕竟一尊同等底水种水的佛像,怎么算也比一块同等底水种水的牌子,贵的多。
这料子切小了,工匠发挥的空间,就小了。
一听到那伙计说,我那块翡翠原石,一刀下去竟然赌出了玻璃种的翡翠料子。
可惜,被他一刀,把满料子给切没了。
那络腮胡摊主,和周围几个在外围盘口上下了注的摊主,也立马凑了过去。
等那几个摊主凑过去一看,还真是一刀赌出了玻璃种,结果也一刀把一块满料子的玻璃种给切没了以后。
那几个摊主,也是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哀嚎了起来,一个个懊恼的直跺脚。
“妈的!”
“好好一块满料的玻璃种,咋就切废了呢!”
“你小子,下次能不能注意点,别特么就知道一刀切,莽夫?”
那一脸络腮胡的摊主,更是抬起手,指着那负责解石的伙计,臭骂了起来。
不怪他们脾气暴躁,而是一块满料
的玻璃种翡翠料子,即便我那块翡翠原石原本个头体积都不算特别大,勉勉强强能达到公斤料的级别。
而是因为,即便如此,一块满料的玻璃种翡翠料子,也能值不少钱。
往小了说,买了那块满料的玻璃种料子,能从这地摊上,一口气买走起码十块翡翠原石。
还得是你随便挑、随便选的情况下。
往大了说,一块满料的玻璃种料子,找个手艺不错的匠人,加工出来,想办法弄到国内翡翠市场里去,那绝对是价值百万的东西了。
可这会,就因为那解石的伙计一刀把满料切没了,这价格可跌了不少。
几个摊主,围拢在那儿,唉声叹气,一个显得比一个懊恼。
可却没有一个人,有要把那块玻璃种翡翠料子,还给我的意思。
要知道,赌出玻璃种翡翠料子的那块翡翠原石,可是我选的,付元山也付了钱。
包括解石的手工费。
钱货两清了。
这会赌涨、赌垮,那赌出来的东西,都是我的。
“兄弟,看到没。”
“这几个孙子,看你那块翡翠原石赌出玻璃种来了,这是起了歪心思,要灯下黑,闭眼吃了。”
付元山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我也笑了笑。
塔寨村赌石地摊很多,各式各样的翡翠原石
更是多如牛毛,其中不乏那些从木那、帕岗、大小马坎那些老牌知名场口里流出来的料子。
捡漏的机会不小。
只不过嘛,就像是我一直在强调的那样。
就像是我说的那样,你能有运气捡漏、有运气赌出来一块价值不菲的翡翠料子。
可你最后要是拳头不够硬,不仅赌出来的翡翠料子带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