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开了胡羡仙的手,挤出强笑。
要怎么和胡羡仙解释?
胡家正在遭人算计,帮不上我的。
出村那一幕,太可怕了,我当时不敢停下。
胡老爷子说,我爷爷含笑九泉的话,却让一万只蚂蚁不停的啃咬我心头。
“没事了,我不走,你去看着胡爷爷吧,他身子骨还虚弱。”我拉开话题。
“那你不能偷偷跑。”胡羡仙十分认真,说:“排衙村真的很危险,盯上你的人太多了。”
我嗯了一声。
胡羡仙才有了笑容,转身走出房间。
我走到床边,一头栽倒下去,沉沉入睡。
一觉醒来后,屋内布满刺目的阳光,都下午两点了。
桌上居然有几碟子菜,还有一碗冒尖的白米饭。
我饿极了,过去端起碗,大口大口的扒饭。
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是霍麻的电话。
“粮哥儿……出大事了!”他语气焦急。
“你爷爷坟,被人挖了……棺材板子散了一地,尸体不翼而飞,村里好多人看热闹呢!”
我心头顿时一窒,艰难回答:“我昨天就知道了……”
“啥?你知道了,得弄死那倒灶的玩意儿啊!粮哥,你怎么回事啊?”他急不可耐。
“还有,翟婆婆家的疯老头,你晓得他在干什么不?往小柳荡里倒屎尿呢,就是你爸没了的位置,尸尸鬼鬼最怕脏了,我就说了,你招惹了翟婆婆准出事儿,对,你爷爷的尸体,该不是他挖的吧?”
“我和你说,他以前火葬场烧炉子的,搞不好,会把你爷爷分尸了的!”
我眼珠子一红,脑袋嗡嗡作响。
本身我就怕爷爷尸身受辱,霍麻这话,让我再忍不住了。
“我这就回来!”我咬牙说。
“成,你可千万别进那五个家族的门,胡黄白柳灰,粮哥儿,他们指不定比村里的鬼鬼祟祟更恐怖哩。”
胡麻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我都来不及解释,自己就在胡家。
胡家是个好端端的家族,没有他想的那么荒诞。
摸了摸兜里的罗盘,我稍一迟疑,没有拿出来,其余的聘礼,退了便退了,罗盘还有用。
一边往外走,我一边在思索。
村里头的纸人够邪门儿的。
不过,纸人很脆弱,那疯老头一烧火棍,就将“霍麻”胳膊干掉了。
霍麻一打火机,更是烧掉了“我”!
只要不被骗,就没大碍。
麻烦的是守村人孙女儿,还有那老瘸子守村人。
以及在我爷爷坟头送聘礼,没有现身的“林宝儿”,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
一眨眼,走到大院里了
白天的胡家很安静,许是昨夜折腾一晚,大家都在休息。
我匆匆走至大门处。
“姑爷,您要走?”保安挡住了我。
“嗯。”点点头,我没多解释。
“呃……可小姐说了,瞧见您出来的话,得拦住了。”那保安很为难。
我一愣。
胡羡仙倒是很心细。
微嘘一口气,我才说:“那是什么话?我要去山上,瞧一下风水,看看是不是影响了宅子。”
话完全是胡诌的,保安却信以为真。
“姑爷,您见谅,我以为您要从胡家离开呢。”他憨厚的笑了笑,赶紧拉开门。
我出了大门,就循着马路方向走去。
“哎姑爷,您走反了,那边儿!那边儿是上山的路!”保安追了出来,挥手大喊!
我拔腿往前狂奔!
地里头干了十二年活儿,他哪儿跑得过我?
再等我停下来时,微微喘着气儿,路上车水马龙的。
随手拦下来一辆出租,我上去后,说了车站地址。
其实……最好用的是一趟打车回村,只是钱都被柴玥母女带走了,我身上就只剩下几百块。
一路折腾颠簸,先赶车去了镇上,再从镇上坐车去村里,经过一处山垭口的时候,路被封了一半,车堵得厉害。
车上人在嘀咕,说早上就发现这儿车祸了,怎么折腾那么久,还没弄上来?
司机嚷了一句:“不容易咯,好家伙,那车直接栽崖底下去了,把人给弄得血肉模糊,好像还不是简单的车祸,耐心等等吧。”
我眼皮微跳,推开车窗,看着路外。
山坡顶上,一辆吊车正在工作。
我随口问司机一句,这儿是不是一天两场车祸了?
司机白了我一眼,才说:“小伙子,这说得啥话了,一场就够糟心了,咱们在这条路开了一辈子了,说难听点儿,闭着眼睛都能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