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见南舒月看向他,露出一个笑脸,蹲下身子,“你好,我是来旅游的,因为没有找人带路,再加上意外,让我在山里迷路了。后来又碰上暴雨滑坡,我的行李包也丢了。好不容易才从山里出来,老远就闻到你这儿的香味儿了。你能不能给我两块垫垫肚子,我好久都没吃东西了,闻到这么香的味儿,一下子就走不动路了。”
青年说得诚恳,南舒月竟然听出来一丝丝委屈和羞赧。
虽然不知道青年说得是真是假,但南舒月确实动了恻隐之心。
低头细数了一下,好像分出去两块,剩下的依然还不少,勉勉强强能让自己吃饱。
确定这些后,南舒月才从袋子里拿出两块馍干递给青年。
青年欣喜接过,一口就咬掉了半块,把南舒月吓了一跳。
“你,你慢点儿吃,小心打嗓子了。”
一句话的功夫,一块馍干已经被干掉了。
青年不好意思的冲南舒月笑笑,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解释,“太香了,没忍住。”
手里只剩下一块馍干了,青年吃的很珍惜,慢慢咀嚼想吃得久一点儿。
但终究只有一块,没多久还是吃完了。
青年眨眨眼,小心的舔着手上沾到的盐粒和馍干碎末,一脸的意犹未尽。
南舒月莫名心软,手不自觉的又拿出三块馍干递给青年。
青年诧异的看着眼前的馍干,期待又犹疑,“给我的?”
得到南舒月的肯定后,他开心的不得了,双手郑重接过,口里不住的道谢。
于是,南舒月脑子一热,又摸了一个大笨梨递过去,“两个梨子,我一个,你一个。”
青年眉开眼笑,又连说了好多声“谢谢”,将大笨梨放进上衣口袋里。
南舒月觉得自己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馍干已经不多了,如果再分出去,自己就只能饿肚子了。
为了避免自己继续好心泛滥,干脆转身低头专心吃东西,刻意忽略掉周围的动静。
果然,一直到东西吃完,这里都很安静。
用手绢擦干净油污,打开杯子喝着快没味道的茶叶水,顺便打量一下那青年的动静。
然后发现那青年已经不见了。
四处张望,都没有再看到青年的身影,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大石头上,属于南舒月自己的那个大笨梨下,压着一张崭新的十元纸币。
旁边有一行水写的字:引路之恩,当值回报,万谢!
青年已无处可寻,南舒月只好收下钱,装好梨回工地。
后来,没干多久,外面突然有些杂乱的声音传出,但父子二人专心做工,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结果三点多的时候,上面通知让把手里的材料用完就可以下班了,工地缺料,工人都放假一天,后天到工地等消息。
所以,他们今天才回来的这般早。
听完南舒月的讲述,几人感慨谈论了几句,不知不觉就转到了晚饭上。
最后,四人各有分工,齐力做的晚饭。因为母亲的极力争取,南舒梨只能帮忙切配,根本没有上灶掌勺的机会。
不过,母亲的手艺还在,几个家常菜做的色香味俱全,把大家馋的肚子咕咕直叫唤,连路过的狸猫都喵喵叫着留下来等开饭。
再次吃到母亲做的饭菜,大家都吃的快,没一会儿都添了碗。
吃在嘴里的那种熟悉的味道,不仅仅是美味,更是幸福和踏实。
美味的饭菜吞下肚,心里暖烘烘的,觉得再苦的日子,都有了盼头,大家的坚持最终迎来了回报。
家里的气氛不知在什么时候悄然改变,阴暗沉闷的气压无声无息的消散。
笑容慢慢爬上脸庞,疲惫悄然隐藏。
夜随着月牙来到人间,回凉的夜风驱散着白日的燥热,带来丝丝凉爽。
几人在院子里乘凉,吃着大笨梨,商量着明天需要做什么事情。
蛙鸣一阵又一阵,伴着梨树枝叶摇曳的哗啦声,让夜晚特别热闹。
不知不觉夜已深,母亲没忍住打了一下哈欠,父亲才意犹未尽的招呼大家赶快洗洗睡觉。
南舒梨依然是最后一个回房间睡觉的。
今晚的月色很亮,透过窗户打在床上,缕缕月辉如闪耀跳跃的光点起起伏伏,很梦幻。
南舒梨躺下盖好被子,对着在夜风里摇摆的梨树默默道了声“晚安,好梦。”
然后闭眼,再睁眼。
大大的眼里满是惊疑不解。
她没有如之前一样一闭眼就入睡,更没有再进入到之前那个奇怪的世界。
突然如此让她有些不习惯。
虽然她并不喜欢那个昏暗阴沉的世界,但那里的一切让她好奇,更有对她特别照顾的大叔。
她还没有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