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海鸥子神情郑重,语重心长地对徐鸣皋说道:“贤契啊,你的拳棒功夫已然入门,飞行之术也略知一二。只要坚持不懈,用心修炼,必能在武学之道登堂入室,有所大成。贫道不日便要启程,去寻觅道友。你既已习得此等本事,行事定要谨慎,切不可鲁莽冲动,更不可轻易伤人害命。要知晓,这世间高手如云,万不可自高自大,贸然行事。切记为师之言!”
徐鸣皋满心不舍,说道:“师父,为何如此匆忙?再留些时日,让弟子略尽孝道,也好多多聆听您的教诲。”
海鸥子微微一笑,说道:“贤契有所不知,我们七位道友,皆为剑术侠士。平日里各自云游四海,每年一聚,开怀畅饮,再定来年相聚之时与地点。哪怕相隔万里,到期必定如约而至,从未有过失信之举。如今约期已至,贫道不得不走。再者,这小僮徐寿,侍奉我许久,我欲带他同行,也好传授他些许本事,不知贤契意下如何?”
徐鸣皋欣然道:“甚好,这是他的福缘。”随即步入里屋,取出二套衣衫,百两黄金,并一包零碎银两,仔细打成一个包裹。让徐寿背着,亲自送了一程,直至十里之外。
海鸥子再三推辞,徐鸣皋无奈,只得恭敬拜了四拜,望着他们二人沿着大路渐行渐远。见天色渐晚,徐鸣皋放开大步,疾如流星般往家赶去。
一路上,他暗自思索:“师父在我家将近一年,我只见他传授拳棒之术,却从未见其展露剑术神通,莫非他于剑术之道未必精通?”
回到家中,步入书房,只见几位结义兄弟正在那里谈笑风生。走近书案,赫然发现案上有一方方正正的纸包,正是先前赠予海鸥子的十条金子。
“难道是我忘记放入包裹之中?”拿在手中一瞧,上面写着两行苍劲有力的字迹,果真是海鸥子的手笔。上面写道:“承蒙厚赐,衣衫银两收下,黄金原璧归还。”
徐鸣皋遂问众兄弟:“方才我师父何时来过?”
众人齐声回道:“不知。我们在此闲聊许久,并未见有人前来。只是方才忽起一阵怪风,将帘子吹开。我们正在议论,外面门窗紧闭,这风从何而起?莫非他便是那时到来?”
徐鸣皋颔首道:“定是如此。”众人皆赞叹不已。
看官需知,剑术臻至化境之人,行动之时,连风都不会产生。白昼经过,仅现一道微光;夜间则连光都不可见,除非是同道中人,方能察觉。海鸥子的武艺,终究算不上登峰造极,因而在他们七位弟兄之中,海鸥子位居末位,后续诸位皆会陆续登场。
徐鸣皋日夜勤练拳棒,功夫日益精进,愈发娴熟绝伦。那每一招每一式,皆蕴含着千钧之力与灵动之韵。久而久之,他竟能身轻如燕,飞檐走壁,仿若空中飞燕,灵动自如。哪怕面对千人之众,亦毫无惧色,威风凛凛,气势如虹。
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之间,又是一年过去。
彼时正值暮春,春风轻柔,阳光温暖,白昼渐长,人们清闲无事,悠然自得。就在这样的好时节里,徐鸣皋与两位好友义结金兰,结拜为兄弟。那份情谊,深厚浓烈,丝毫不逊于当年刘关张在桃园立下的生死誓言。
其中一位好友姓罗名德,字季芳,乃是新科武进士出身。他身形魁梧,肌肉紧实,双目炯炯有神,透露出一股与生俱来的豪迈之气。
另一位好友姓江名花,字梦笔,乃是一位博古通今的孝廉。他面容清秀,举止文雅,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风范。
这日,春风拂面,三人兴致勃勃地结伴同游城中。一路上,他们或谈笑风生,分享着彼此的见闻趣事;或驻足观赏街头艺人的精彩表演,喝彩声不断;或品尝街边小摊的特色小吃,那满足的神情仿佛品尝到了世间最美味的珍馐。
随后,他们来到了一座在扬州城声名远扬的酒楼,名曰鹤阳楼。这座酒楼,飞檐翘角,朱漆门窗,气派非凡。相传,往昔曾有一位神仙云游至此,在此处开怀畅饮。那神仙喝得是酩酊大醉,醉眼朦胧之间,兴致大发,提起笔来,就在那洁白如雪、光滑如镜的墙壁之上,龙飞凤舞地绘出一个栩栩如生的吕纯阳(吕洞宾)神像。
后来,店主人无意间瞧见了这神像,心中只觉原本白净无瑕的墙壁平白无故多出这么一个神像,实在是有失雅观。于是,他赶忙唤来手艺精湛的工匠,将那片墙壁仔细粉刷一新,期望恢复其原本的整洁与素净。
怎料,今日刚刚刷白,次日那神像竟如同拥有了生命一般,再度清晰无比地显现出来,仿佛从未被粉刷过一般。这奇异的景象令众人皆大为惊诧,个个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大家赶忙将此事告知店主人,店主人亦是惊讶万分,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又命工匠再次多刷上几层,心想这次定能将那神像彻底掩盖。
然而,待到次日,阳光洒在那片墙壁上,那神像依旧如同一朵倔强绽放的花朵,清晰如初地显现出来,神韵不减分毫。这时,大家才如梦初醒,恍然惊觉:这位饮酒作画的神秘之人,必定是吕仙无疑。这定是吕仙留下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