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天,花省三正听到“徐鹤脑袋”这四个字,那个“来”字的音儿还没完全进耳朵呢,一颗脑袋就像炮弹一样飞了过来!原来是一枝梅把静空的脑袋狠狠扔了过来。
这脑袋就像一颗呼啸的流星,带着呼呼的风声,猛地砸在了花省三的脸上。
“砰”的一声巨响,花省三被砸得眼冒金星,脑袋里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乱撞。瞬间,他的口鼻鲜血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满脸都是红的黑的,那模样简直比恶鬼还可怕。
静空的脑袋骨碌碌滚下来,不偏不倚,掉进了桌上的一碗美味佳肴里,汤汁四溅,碗都被砸了个粉碎。
这一下子,在座的所有人都被吓得像被雷劈了一样,呆呆地站在那儿,身子抖得像筛子里的豆子。
李文忠心里暗暗叫苦:“就算是拿到了徐鹤的脑袋,也不能这么个扔法啊!”
等大家定下神来仔细一瞧,这才发现原来是静空的脑袋。
各位看官您想想,这老袋头发乱得像鸟窝,脸上糊满了鲜血和脑浆,乍一看,根本分不清是谁的。
不过,那脑袋上亮闪闪的溜金箍格外显眼,这么一瞧,大家才明白过来,这是头陀静空的脑袋啊!
这一惊可不得了,比刚才那一下还要吓人,大家的牙齿都打起架来,头发根根直立,好像被雷劈过一样。
那一枝梅把脑袋扔出去后,身子像一阵轻烟一样飘上了屋顶。
他就像一只灵活的猴子,在屋顶上跳来跳去,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像一道闪电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眨眼间就回到了徐家。
梦笔看到他回来了,赶忙问道:“大哥,那脑袋您到底扔到哪儿去啦?”
一枝梅得意洋洋地把去李家庄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梦笔听了,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着急地说:“大哥呀,您这么一弄,虽然吓了他们一跳,可他们怎么会知道是您干的?肯定会怀疑到鸣皋身上,这仇可就结得更深啦。还不如让那颗脑袋消失得一点痕迹都没有,这样多干净!”
一枝梅双手叉腰,一脸傲气地说:“哼!现在这世道,那些人都是软的欺负硬的怕。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让他们以后看到咱们都得低头,好好显显咱们的威风!”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了半天,最后也没个结果,只好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再说李文忠他们,在原地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们哆哆嗦嗦地走到院子里一看,凶手早就跑得没影了。
没办法,只好让家人把静空的脑袋收拾起来。
那些原本香喷喷的饭菜现在都被血弄脏了,根本没法吃,全都撤下去。
又打来一盆盆清水,给花省三擦洗脸上的血污。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那头陀肯定是被徐鹤杀的。”
李文忠和花省三当天晚上就点灯熬油地写了一张状纸,上面写着:徐鹤之前仗着自己有几分力气,蛮横霸道,把他们打得半死不活。府里派差役去抓他,他居然敢违抗命令,不来接受审问,根本不把国法放在眼里。现在倒好,又把头陀杀了,还想把尸体挪过来陷害他们。
第二天一大早,李文忠让家人拿着静空的脑袋,跟着花省三去扬州府王太尊那里告状。
走之前,李文忠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凶手抓住。
这个扬州府的知府王锦文,是个花钱买官的主儿,贪心大得能吞下一座山。
他是从山西汾州来的,以前是放高利贷的,靠着坑蒙拐骗攒了不少银子,买了个知县当当。
他当官以后,还是那副德行,专门剥削老百姓,断案子也是糊里糊涂,贪污受贿的事儿没少干。
不过,这家伙倒是有一招,就是特别会给上司拍马屁、送银子。
就这么着,他一步步爬到了扬州府知府的位子上。
李家跟他借过不少银子。
王锦文一看状纸,马上就签了拘捕令,派了两个差役,直奔太平村去抓徐鹤。
梦笔在这边埋怨一枝梅:“都怪你要出风头,现在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一枝梅满不在乎地说:“兄弟,怕啥!那个赃官能把咱们怎么样?我自有办法对付。你先出去应付一下那两个差役。”
梦笔没办法,只好走到外面,对差役说:“我们家主徐鹤,前天就出门去南海进香拜佛啦。”
差役瞪着眼睛说:“胡说八道!他昨天晚上杀了人,半夜还去移尸陷害,怎么可能前天就走了?”
梦笔说:“你们不信,自己到屋里搜搜看。”
旁边的保镖也跟着说:“这是真的,我亲眼看见他和两个朋友上船走的。”
差役没办法,只好在屋里转了一圈,拿了点银子,回去交差了。
扬州府的王锦文有个毛病,特别爱喝酒。
那天晚上,他喝得醉醺醺的,一